“正为得你看顾,岂非都好了!”青鸿接话道,“也正为此总以为你还有些个本事,才请你来此!”
“不敢不敢!先前不过是用了些补气正本之方,然究其内里,终是郁结未去,忧思未解。而今更是其志已泯,其心已死!又七日绝于五谷,心血早已耗竭,其身也如冬草,早已衰败不堪!所谓撑一丝游息,不过是回光之魂,牵系世人,暂作逗留罢了!”
蔚朔听得呆住,青鸿更是失了生机,二人木然于各自案前,谁也没有看谁,却都知彼此神伤。
“竟……再无……良方……”蔚朔强抑哀伤,勉力争说,“她只是绝于五谷,又非恶疾缠身……”
“鸾姑娘之疾是起自了无生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心死即为恶疾之首!若无自救之志,神仙在世也救不起!况乎……”里寒年窥视蔚朔与青鸿神色,不知下面的话是否还有再言的必要。
“况乎怎样?”蔚朔欲探究到底。
“况乎其心已然枯死之态。非五谷五肉之补可以续其血源,自救已是无门!纵有参茸地黄之灵药也不过暂续其气,强留其魂!实则其身早已衰败!再无回天之力!”里寒年索性言至根本。
“可是……”青鸿已泪眼迷蒙,“可是楸夫人分明说——必能撑过今晚!”
“许是罢。”里寒年虽不知楸夫人是谁,然无意驳斥,只冷静做出欲判,“若无起死回生之法,撑过今晚又如何?于鸾姑娘言,不过是再多受几个时辰的空乏拖累之苦!何益?”
青鸿明白小妹已至绝境,一时再难支撑,威威看向蔚朔,喃喃唤了声“二哥”,便是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