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妖缠磨我王的魂魄做甚么?”有人还就信以为真且起了兴致。
“都说这兽类啊多以雌性居首。就说这狼群,他们的王必是母狼。这狐族呢,想是也以雌狐为首领。首领大都见多识广,看腻了族中雄狐就不免要动人的心思了,尤其是丰神俊美者……”
“你是说我王被狐妖捉去充后宫了!?”有人惊呼。
“找死!”立刻有人喝止,“脖子上长几个脑袋,敢在这里编排君王!活腻歪啦!”说着驱散了众人。
可是非议留言往往就是这样不胫而走。军营中关于妖魔鬼怪之说愈演愈甚。传到后来几乎成了人人皆以为真的断言:王的魂魄被狐妖勾走了!大将军无计降妖唯有班师回朝迎少主即位!
所以,越王室真的要姓青了!——流言也传进青鸢的耳朵,但他当下实无暇也无心整顿军纪。事情若再无转机,流言迟早成真!
越王那点游丝般的气息时有时无,身上余温正慢慢退去,手脚已是冷若冰锥,渐有僵硬。
几名军医又急又吓,有人更是悄悄摸泪,知结局已定。上下全然束手无策使青鸢也几近崩溃。
守着一个人,只能看他渐次枯萎,直至寂灭。仿佛一盏灯,渐次微弱,熄了暗了,万事终了!
青鸢转身出了大帐,胸中郁结的哀痛几令他窒息。他举目仰望苍穹,抬手拭去眼底迷雾,忍不得又是一声长叹,却叹不尽心底无限悔恨与绝望。
若说青鸢伤怀是在蔚青两族的君臣之义,倒不如说令他痛彻心扉的更多是与越王的手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