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只好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呆呆地嘀咕了一句:
“俞裴这嘴,果然,连谁都不放过。”
两人都走了以后,王慎独看着池中随波缓缓而动的并蒂莲,陷入了沉思。
并蒂莲,同心而生,合欢而动。
一个人一生中,最多只能培育出一次并蒂莲。
俞裴的这株并蒂莲,到底是为谁而生?
匆忙回到房间的俞裴,轻轻的关上房门,默默地坐了许久。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株并蒂莲,会真的,破泥而生。
到了晚间,俞裴突然对秦秋说:
“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同我去一个地方,回来之后,你便回去吧。”
秦秋一想,也是,她其实早几日就可以回去了,但硬是又拖了几日。
因为,她知道,这次回去,恐怕要被姚望重关上许久了。
“好吧。”
“明日一早出发。”
“哦。”
“不问去哪?”
“管他呢,反正跟着你不就行了。”
“你倒放心。”
“放心的很,不过,说好了,跟着你出去,你得花钱,我不花钱。”
“呵...可以。”俞裴无力的笑了。
第二日,天气格外的好。
以俞裴现在的法力,跟着这样的人,秦秋根本不需要御剑的了,只要搭个顺风剑就行了。
不过,这顺风剑也是不那么好搭的。
也不知道俞裴要去哪,一向出门都是两手空空的他,这次,却是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
这拎包袱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秦秋的身上。
只见她左肩挎2个,右臂揽2个,搞得像搬家似的。
因天气甚好,俞裴飞的不快,这正合秦秋的心意.
她一会看山川河流,一会赏白云青天,一会和雁鹤为伍,一会又闭起眼睛感受微风的温柔。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燕雀不知鸿鹄之志了。”秦秋闭着眼睛,惬意的说道。
“为何?”
“因为燕雀从未到过鸿鹄飞过的高度,也从未见过鸿鹄见过的风景。”
“燕雀如果来过,也见过,定会理解的。”
“我倒觉得,燕雀最好不要飞过鸿鹄的高度,也不要见过鸿鹄见过的风景。”
“这是为何?”
“鸿鹄生来就是鸿鹄,而非燕雀;燕雀生来就是燕雀,而非鸿鹄。 ”
“我知道,但是,燕雀如果可以见识以前从未见识的高度和风景,岂不是更好。”
“未必,燕雀如果见识到了,难免就会想要得到,一旦想要得到,就会有更多的痛苦。”
“照你这么说,燕雀一辈子就注定是燕雀,再难成为鸿鹄了?”
“有何不好?”
“鸿鹄的确有天高任鸟飞的自由和孤傲,但也有高处不胜寒的苦楚。”
“燕雀的确难以飞出一方小小的天地,但也有属于它们的温暖和安定。”
“你说的,倒也没错,其实,不管是燕雀还是鸿鹄,只要能做好自己该做的。”
“不去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能过的很好。”
俞裴没再说什么,秦秋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