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犹豫纠结了许久,最终决定不再动作。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自己如今的处境最好按兵不动,若是这次再坏了主子的计划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小允子突然自尽身亡,恐怕用不了多久,主子那边就能收到消息,到时主子自有决断。
晚宴还未开始,徐永年就带着刚查出来的信息来了书房。
“陛下,已经查出来了,这小允的身世和之前的备案并无出入,他是并州丰城人,父母都是农户。”
“十几年前,并州水患,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便净身入了宫。”
“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唯一的疑点就是水患和入宫这中间差了半年,他的说法是乞讨度日,实在活不下去了,无意间见到宫里有招内侍的便狠心报了名,许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才让他投靠了反贼。”
皇帝的手指轻扣桌面,目光幽深,“徐卿啊,近来锦衣卫愈发惫懒了,这种事居然在此前一无所觉。”
徐永年跪在地上冷汗直冒,但他却不敢抬手擦拭。
“回陛下,那小允子这么多年蛰伏宫中并无异样,想来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近来人手都在贵嫔和圣驾出行……”
徐永年的声音越来越低。
皇帝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他,但他已经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自从太子辅政以来,他便没有再感受过这种压迫感。
回过神来的徐永年脑子空白了了一瞬。
糟了,他犯了大忌了!
办砸了差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办砸了还不知悔改给自己找借口。
意识到这点他立刻改口道,“是臣办事不利,还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皇帝不说话,他也不敢动弹。
半晌他才听到皇帝的声音。
“继续。”
徐永年松了一口气,皇帝松口了那就表明还有余地。
他不敢迟疑,接着往下说道,“那药粉已经查验,此药无色无味,遇水即化,且遇银不变色,但毒性凶猛。”
“但最为奇特的是不会当场毒发,而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才会激发药效。”
“药效一旦激发,发作极快,几乎是顷刻间便会毙命,但在此前一个时辰服毒之人看起来并无任何异样。”
“太医对解毒之法尚无对策。”
皇帝冷哼一声,“倒像是为朕量身定做了一番。”
皇帝的饮食有严格的监督流程,御厨做菜会有专人记录流程并保留样品,菜肴会由厨师尝完再交由下一环节,寻常手段根本找不到机会下药。
就算是找到机会下了药,也有试吃的太监先行试毒。
若是即刻毒发,还进不到皇帝的口中就会暴露无疑。
“贵嫔和初雪手中的都是甘草粉,而小允子这里是货真价实的毒药,奴婢推断,此人便是反贼真正安排的人。”
皇帝神色疲惫,他按了按眉心,“与容贵嫔接头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