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朝地面横着倒掉。
“真像你。”
苏长峰喃喃着，一时间看起来比晏南归在时要老了十多岁。
……
从苏家小院出来，晏南归一路问路，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了苏长峰话中的那间铺子。
偏僻昏暗的街道，远离喧嚣闹市。
四周僻静无人，秋风吹过地面的枯叶，衬出几分萧瑟意味。
苏长峰有一句话没有细说。
挂在铺前的白绫随风飘动着，上方赫然是用血写下的一个“阵”字。
只不过看得出来血迹已经是许久以前的，成了暗褐色。
若不是修炼血气之术对血敏锐，晏南归也不会想到上面是用血写的。
走上前去。
破旧的铺面，木门下角残缺了一小块，冷风争先恐后的透着灌进去，将木门吹得吱呀作响。
晏南归伸手将门推开，一眼便看见铺子四面的墙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用于阵法的材料。
有一面墙摆着阵法书，都用正面书名展现给人看，只不过看着那书名页破烂，也就没什么人想去买。
另一面墙上，用来布阵的布阵石摆了依照属性用途摆了一排排，一眼扫过去，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铺子的主人是一个很有秩序感的人。
那些东西，都整齐到了一定的变态程度。
很赏心悦目，至少对晏南归来说。
她走到了那一面书墙前，扫过一本本书页破烂微黄卷起的书，最终目光定格在了一本书上。
《天玄》
这名字看起来平平无奇，可若是往作者名的方向一看，却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晏君著。
若问晏君二字在天华大陆影响多大，那便是在她死后千年，大陆闻其名者，均会吓得说话不利索的程度。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铺子的主人却敢光明正大的将晏君的书摆在这里。
晏南归想要伸手去拿。
“小子，不怕吗？”
一道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动作。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穿着浆洗发白麻布长袍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店中。
青年很瘦，双颊微凹，一双眼睛睁着，却是空洞的灰色，看起来像是诈尸。
“为何要怕？”晏南归问。
“那是晏君的书，下州没人不怕的。”青年人分明看不见，却精准的说出了晏南归打算拿的那本书。
晏南归笑了笑，“你不就不怕吗？若是怕怎么会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是啊，我不怕，她那么厉害的人写的书，人们不敢提、不敢看，我却敢。”青年边说边走到了晏南归身边，朝墙面上的《天玄》伸出手去，将书取了下来。
他将手搭在了书名的位置，像无数个日夜里瞧不见时一般，摩挲着天玄二字。
“这本书不卖。”
他一字一句道，将书揣在怀里，又挪着步子，走到了货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