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门附近,苏星河远远就看见异常醒目的神夜几人,正坐在一处茶摊里,遥望着聚集了不少人的城门口。
“我没什么好消息,你们这里如何?”
李强垂头丧气,“出不去了。”
“县令为了我们把城门封了?”虽然觉得不可能,苏星河还是问了一嘴。
神夜说到,“他只是料定这里的状况,知道我们跑不掉而已。天还没亮就这样了。是一名我们都认识的捕快,就是客串刽子手那个,他擅自守在城门,说只要出城的就是逃犯。”
“就他一个人?”
就一个人的话,武力再高也架不住人多啊。
“不是。他抱了一大箱子钱,每天一百文,招了一大群青壮和他一起堵着门。”
苏星河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受到狱灾影响,还是受人指使。
“招一大群人也不够吧?”
他想说每天进出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堵得住。可立刻就想起,这里是一个几乎没有人员流动的地方,每日通过城门的人,基本只有早上进入,最迟下午离开的买卖日常物品的农户。早上把门一堵,这些人都还没进来。至于其他需要出城的人......还真想不到有多少人是需要出城的。
“好吧,确实够了。那城里每天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他们帮卖菜的往里面送吗?”
神夜答道,“不送,不但不送,农户们本来要在城门外摆个临时集市,结果遭到暴力驱赶。”
苏星河大体上理清状况了。
城里因为有郑捕头的压制,狱灾被发现的时间会被推迟很多。但城外出了什么异常可没什么人管,这就导致狱灾引出的问题会迅速扩大。一旦让外面意识到什么的人进入到城里,那郑捕头每天那么辛苦,就全都是无用功了。
所以这赌门不止是为了让城里的人出不去,更重要的还是让城外的人进不来。只要彻底隔断了两方的信息,哪怕城外闹翻了天,城里也会在一定时间里相对平静。
至于看门的临时工能做到什么程度,也根本不用担心。刚开始,普通等级的问题他们能拦下来,等有一大伙狱灾影响的疯子开始冲城的时候,衙门自然已经接手。
照正常流程,预先知道了狱灾,城里甚至城外的人会往更远处跑,导致出现城里无人的情况。隐瞒狱灾,等城里的人知道的时候已经不敢往外跑了,而城外的不少人则会因为身处无秩序的疯子堆,为寻求生机反而往认为安全的城里跑。
现在就是第二种情况接近发生一半的时候。某人既不想城里的人跑掉,又不想进来太多疯子,说明他要么战力信心不足,怕来的人太多应付不了。要么,就是外来者会对他的计划造成严重影响。
没有调用县衙力量,只是找人金钱铺路,安排堵门的多半是郑捕头了。
可哪怕有前几天作死玩家给他做下的铺垫,这种程度的举动也太过明目张胆。是不怕县衙问罪?还是已经和县令促膝长谈过?
看县令的样子就知道,能升级的好事对他有巨大的诱惑。郑捕头连其他人都邀请了,不可能不邀请能让自己省下很多功夫的县令。虽然难以想象,唯一的可能只有郑捕头不知道县令是修仙者。他以前不知道,已经安心当黄雀的县令更不可能主动暴露。
所以,郑捕头敢堵门的问题不在于勇气,而在于,必须堵,哪怕承担风险也必须这么做。
要是不知道前因后果,说不定还要以为郑捕头是知道灾难将临,但是又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说出口,只能独自在背后默默守护望仙城的英雄。
想到这里,某个模糊的想法在苏星河脑海里闪现,他总觉得差一点必要的辅助才能把它抓到。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把问题分享给了神夜。
神夜咽下一口清淡无味的茶水,“虽然通过郑捕头和县令的相互验证,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修仙者们的目的是升级。但要先明确一个问题,他们升级的手段是不是只有通过狱灾这一种。”
阿瑞斯抢先答道,“肯定不是啊,那还叫什么修仙,直接叫修魔不好吗?”
苏星河接到,“关键是,要真是那样,这个世界就该是修仙者视凡人为蝼蚁,一听这里有狱灾,就高高兴兴来到这里组团杀人升级了。哪会像现在这么遮遮掩掩的。”
神夜点头,“好,既然是否定了这个可能,也就意味着,郑捕头他们在用不正常的手段升级。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很扭曲了,但是从衙门每天会贴告示预告灾厄,说明还远远没有到把所有人的命都不当回事的程度。郑捕头的升级手段足以看作是在挑战朝廷的基本规则。可他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手段升级,而不是其它更加正常的方法?难道正常升级方法的难度已经到了远超借用狱灾的难度?”
阿瑞斯随口道,“灵根不行,悟性不行,体质不行,年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