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个意思…”穗似乎没想到良回答的如此干脆,刚刚退下去的温度似乎又涌上脸颊,随即似乎无奈接受般地一叹,“罢了,良爷…还真是没变呢…”
“另外既然难得重逢,又要故地重游,果然还是重新定一下称呼吧?虽然我有点习惯称呼你小崽子,但果然现在你双十又三,也已经出落得可以算是漂亮了,小崽子这个称呼果然——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转过头去捂着脸?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穗已经有些略微招架不住,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应着,“良爷继续说吧,我在听。”
“哦,就是我感觉小崽子这个称呼已经不是那么适合你了,反而有些冒犯,所以果然还是换个适合现在的你的称谓吧?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吗?呵,我倒是没什么太介意的,良爷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穗慢慢恢复了刚刚雨中重逢的那份淡雅与自在,眼神又渐渐挪向不知何时已然雨霁初晴的窗外,“既然良爷刚刚说你喜欢满穗,那就以满穗来称呼我吧,这样良爷也适应地快些。”
“有道理,那就依你说的好了,”良似乎又回到了九年前与那位少女同行的时光,那时的她也经常与自己商讨些计策与谋划,而自己也慢慢习惯了绝大程度上的听从,“其实原本我还想着要是哪天与红儿、翠儿还有琼华她们重逢的时候,要是我不小心叫了你满穗,她们会不会觉得奇怪,不过看你似乎不怎在意,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良爷还是那么喜欢操心些小事呢,”穗见他依旧是当初那副模样,心里也不由地放松了些,“真要是脱口而出了,解释无非也就一句话的事,满穗与穗,字面上本就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说的也是,毕竟就我个人而言,不管是‘满穗’还是‘穗’,我都喜欢的。”
“……”船舱霎时安静了下来,穗的身形也突然一颤便不动了。只剩下时不时从发丝边悄然掠过的窗外凉风默默记录着时间的流动。
“?”良看穗模样有些古怪,便稍稍低下头从下边窥探穗的神情,“满…满穗?”
“我收回前言,”在看清的前一刻,穗忽然转过身去,手指不自在地绕弄着耳边垂下的发丝,脸颊已然发烫地不行,心里有着七分不甘又有三分窃喜,“良爷…你并不是没变,你分明…变得更狡猾了…”
之后任由良怎么搭话询问,穗都没有多说什么,不管良从哪里尝试看清神情,穗总是在前一刻又调转了方向,撑蒿的船夫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也只是摇着头继续唱起了渔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