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得看李时是怎么安排的,要是赵国这个时候来支援一下上党,就有乐子看了!”
韩国上党郡,守将府。
两队人马持刀对峙,剑拔弩张,
一方是原上党守将靳黈[tou],
另一方,则是韩王新任命的守将,冯亭,
守将府外,围满了衣衫褴褛的上党军民。
韩王割让上党郡给秦国消息已经传开,派冯亭过来接管上党,投降秦国,
可这次上党人不想听命,
割让的后果他们可太清楚了,见多了从秦国边境跑来的流民,经受着秦国经年累月的进攻与掠夺,他们早已对秦军和秦国充满仇恨。
割让之后,仅有的财富会被掠夺,本人则会丧失作为人的权利,
好一点成为秦人奴仆,在百般折辱中苟延残喘,
更多的,则是成为秦军这战争机器的养料,成为炮灰、劳役,被榨干抹净,在某一场战争中孤独死去,
与其跪着死,不如殊死一搏!
“我已决议带上党军民跟秦军死战到底,
冯将军,韩王之命,恕我不能接受,请回吧!”
靳黈眼神坚毅,手上动作也不停,做好了随时动手的架势,
冯亭看了看警惕的靳黈,感受着四周恶狠狠的眼神,无奈摊摊手,
“我说过不让你拼命了吗?
韩王那条老狗是个废物,被秦军吓破了胆,
你不会以为我冯亭也跟他是一路货色吧!”
“嗯?”靳黈抽刀的手缓了缓。
“现在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操作顺利说不定能保全上党军民,不用去跟秦军拼命,想不想听?”冯亭一开口就吸引住了上党守军。
局面稍微缓和,有守卫搬来凳子给冯亭坐下说话。
冯亭掏出一份脏兮兮的竹简地图,
“秦军残暴,野王邑守城军民无一幸免,你我尽知,
现在秦军大军压境,上党又被韩王那条老狗舍弃,
不论是战是和,你、我、我们,整个上党死路一条!”
冯亭指了指周围的人和他自己,
“我们自然知道情势危急,但也不能不战而降,
让我去做秦国的狗,当秦人的奴隶,我宁愿战死!”
“不降!”“不降!”“不降!”
“没错,我也不愿意不战而降,
可我冯某人也不愿就这么白死了,
现在有一条路,要怎么选,你们决定!”
冯亭的手指在地图一个文字上,
“出路就在这里!”
“赵!?”
“我们自己抵抗不过秦军,
但有赵国做后盾就不一样了,赵军军力不弱于秦,
把上党献给赵国,换取赵军支援,双方合战,上党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嗯?这方法。。。好像可行。”
“确实有机会,赵王几次派使者前来策反,都被我拒绝,
现在我们自发举郡来投,他接受的可能性极大!”
“冯将军大才,竟能为我上党谋的一条生路!”
“当然,想要取信于赵王,还需要派一名德高望重的信使前去联络。”冯亭看向靳黈。
靳黈眼中闪过犹疑之色。
冯亭明白他在顾虑什么,反手抽出随身佩剑,将一同前来接管上党的副将一剑抹杀!
擦了擦剑尖鲜血,
冯亭淡淡的对其余随从说道:“你们回去跟韩王复命吧,就说我冯亭跟上党共存亡,从此与韩国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