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闭上眼睛等了半晌,并没有猛兽向他们俩人扑来,而是闻到了一股怪怪的浓烟味,他睁开眼睛那一刻兴奋极了,竟忘记了身上的伤,一激动浑身像刀割一样疼痛,他“哎哟”一声也倒在了马背上,原来是方珏妹妹和大哥及一部分兄弟赶到,猛兽瞬间不见了,他们七手八脚的将胡老二、胡老三从马背上抬了下来放在柔软的担架床上,胡老三想问明刚才的情况,胡老大给他摆手,意思是别动先养好伤再说。
胡家寨因上次战争好几个妙手郎中被鬼子杀死了,现在只剩下两名郎中了,他们一般的头痛脑热、及普通受伤之类的还能医治,像胡老三这样的伤势没问题,子弹可以直接取出来,涂上烧伤烫伤药人受点痛苦就没事了,可胡老二身上心脏处的子弹郎中直摇头——要是不取出来还能维持几天生命,要是取的话会当场毙命。
方珏听后泣不成声:“二哥,你等着我这就去下山给你找郎中来,你今天所受的苦我要杀害你的人十倍返还。”方珏说完立马去了自己的房间取了一些东西包裹好背在身上准备出山,被弟兄们拦在了门口——
“方珏妹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二哥和三哥今个所经的伤痛还不够吗,说不定跟我们作对的人正等着我们给二哥、三哥报仇上钩呢。”
“就是,你这样去不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吗。”
“方师妹,总有办法的,不急这会儿。”
“我们也急呀,可这不是急的事,这样匆忙下山只能让事情会更糟。”
………
弟兄们为方珏的鲁莽还在不停的争论中。
方珏望着胡老二那昏睡的样子,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掉:“二哥危在旦夕,我能不急吗,你们说怎么办?他一刻也不能耽搁,多耽搁一刻二哥就多一份危险……”
胡老四想了一个办法——不如抄偏僻的小路,一般人是不会去的,那里是猛兽随时出没的地方,再说了,山外的人对我们这里的偏僻路径并不熟悉,冯家的人从来不在不熟悉的路径上行走,我们带一部分人走小路出去找名郎中比较安全,那里绝对不会有埋伏,除非他们不怕葬送兽口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上钩吧。
最后胡老大决定第二天由几个弟兄护送方珏下山,现在天色已晚,就是下了山郎中已经关门了,可方珏却不能等,二哥这个样子命悬一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要是第二天出山时间太过紧急,会耽搁二哥生命的,不如趁天黑就下山,除了山里的猛兽对他们有一些威胁,没有人黑天半夜的袭击他们,猛兽对他们来说不值得一提,算一算时间从现在开始出山,天亮时就会到航城他们就可以请郎中了,胡老大觉得方珏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一再叮嘱、提醒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二太太为胡老二和胡老三被她安排的杀手打的遍体鳞伤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胡土匪们来冯家报仇雪恨,将冯府夷为平地,吓的她一身的冷汗坐在床头思量着——这会不会是真的?不可能,杨皓龙已经答应帮我借助宪兵队攻打土匪们,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呢?难道事有变化吗?不行,我要亲自再去问问杨皓龙。她起床看了看大厅的钟,才凌晨两点多,那场噩梦吓的她无法入睡,漫漫长夜怎么熬到天亮呢?庭院中还有站岗放哨的,还是出去转转,她披上披风走出房门,院子里安静的无一点声响,她借着院子里微弱的灯光慢慢的走着,不由得她心里发慌——上次她在祠堂时万万没想到胡土匪们会对冯府来了个突然袭击,顿时使她肉皮发麻,刚才的噩梦是否会应验呢,她想起来心里都好后怕……当她走到亭台楼阁旁还没坐稳,身后发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她走来,她那颗恐惧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胡土匪半夜趁着人们都休息了又偷偷溜进来袭击冯府来了?她越想越怕,那脚步愈来愈近,她从身上掏出手枪紧张的猛一转身,那颗悬着的心平稳的放下了,原来是漠影和旋风!她笑笑道:“是你们,刚才吓死我了,你们怎么没休息?”
“二太太,老爷在世时叮嘱我们一定要护冯家周全,我们无时无刻的都在注意您和所有冯家人的安全,我们不敢懈怠。”漠影施礼道。
“二太太,您怎么深更半夜不休息,在想什么呢?”旋风关心的问。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的心好乱,冯家百年基业我怕毁在我的手里呀,死后怎有脸见冯家的列祖列宗呢。”二太太想想自己所做的噩梦愁眉苦脸的说。
“二太太,您怎么会这样想呢,杨皓龙不是答应支援我们了吗?宪兵队队伍庞大,不怕对付不了那几个土匪毛贼,放心吧,别胡思乱想了。”漠影认为二太太把冯家最珍贵的宝物都送给了杨皓龙,杨皓龙人再怎么绝情,相信他也会有点良心吧。
“这谈何容易,人心复杂叵测,谁知道杨皓龙会怎么想。”二太太不安的说道。
“二太太,庭院里把守、死士我都安排好了,您先回卧室放心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身体要紧,休息不好哪有精神做明天的事呢。”旋风安慰道。
“可我睡不着,只想自己待一会儿。”二太太无精打采的说。
“二太太,不如这样吧,我卧室还有一些催眠药,我给您拿过来,您吃上一口,绝对让您睡个好觉,并且不做梦,是纯睡眠!”漠影知道二太太睡不着的原因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总做噩梦的缘故。
二太太听了甚是高兴,她怕的就是晚上做噩梦,要漠影拿一些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