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陶将双手抱拳,朝老人行了一个礼,礼毕后双手并没有放下,而是依然抱在一起放在小肚子的高度,弯着腰恭恭敬敬的。
他的头朝老人点着,显然是诉说着经过,刚开始他的头朝着老人一点一点的,手一直恭恭敬敬地放着,几句话后他的两只抱在一起的手放开了,比划着,声音也大了起来:
“明府君,我关门一门忠烈,尊先祖蜀汉关云长老人家家训,关家一门,无论男女,当义薄云天,忠肝义胆,违者逐出家门。士为知己者死,都尉待我恩重如山,关陶日思回报,只苦无机会。这次蒲都尉阵前受伤,关陶发誓,纵粉身碎骨,也要带着蒲都尉安全返回府君身边。”
被称作府君的看来就是费佗无疑。
兰儿嘴巴一张,只觉体内一股笑气喷薄而出,她急忙捂住自己嘴。此时她离关陶和费佗的距离也就是30步左右,这两人都是耳聪目明的武人,稍微发出一点动静就会被他们发现,。
关陶继续讲诉着蒲洪如何顽强御敌,如何遭遇冷箭还拼死搏斗,他本人如何被蒲洪感召,杀了多少敌人,最终寡不敌众被俘,又将一路上井井有条的管理添油加醋吹了一阵,最后道:“关陶随时为府君和都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费佗本来还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居高临下地听着关陶的汇报,听着便兴奋起来,他伸手拍拍关陶的肩膀:“原来是关羽之后,蜀汉为司马所灭,你的国仇家恨比老夫更深。老夫素重英豪,你我一起携手,把司马家赶下龙椅,夺了他的江山,为你报仇。”
费托在关陶面前踱了两步,转身道:“你是洪儿的恩人,也是老夫的恩人,日后有何难处,尽管开口。不要看老夫虽然只是一郡之守,成都王也要给老夫一份薄面。”
关陶又抱拳道:“关陶刚入军中就闻府君当年‘略阳三雄’之名,后征朱提,府君指挥若定,进退有据,关陶对府君早生仰慕,愿为府君牵马坠镫。”
“哈哈哈哈。”费佗爽朗地大笑。
这时,那名去请医生的汉子带着医生和医生的副手进来了。
费佗对关陶道:“活着就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随我去城外营帐。”
关陶只是蒲洪的司马,平时即使有机会见费托的面,也是远远站着,此时费托亲自相邀,显然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关陶忙答应道:“诺。”
费佗对华服青年道:“阿牛,送关大哥。”
阿牛道:“诺。”
费佗转身对医生说了两句,带着医生往西厢房而去。
见费佗离去,阿牛伸手对关陶道,“关大哥,我送你,请。”
关陶拱手道:“公子不必客气,你请留步。”
阿牛虽是费托之子,举止却看不出氐人武将的粗犷,反有华人之风,他伸着手臂做着请走的动作道:“关大哥,我若不从阿父之命,他要是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