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儿上山,又是好天儿。
张初一迷迷糊糊醒来闻到了一股肉香气。
来到堂屋看的地锅上咕噜咕噜正在焯水的大肉块子,嘴角趿拉着口水。
(?????)“大爷!大早上饭就这么硬,让我情何以堪啊!”
“上一边去,都几点了才起床,你大娘走的时候咋跟你交代的,让我这么大岁数的人给你做饭,你不害臊么?
快快快,洗把脸,帮忙做饭,一会老段过来,中午热闹热闹。”
张春福一边安顿张初一,手里动作不停。
把焯肉的水倒掉,切麻将块子,刷干净锅,加了两把柴火。
等锅烧热以后,从旁边小罐子里挖了一大勺大油,放进锅里。
大油就是用猪板油熬炼出来的,那个年代都是这么炒菜,味道香不说,洗锅时候也好刷。
开水一烫,用丝瓜瓤子用力刷刷,洗的贼干净,有条件的家庭在放上把碱面。
砖家说猪油容易堵塞血管,油脂太高,各种贬低。
可那个年代,谁家要是炒肉,邻居家都能闻见香味儿。
现在倒是植物油用的多,没味道不说,炒完菜的锅也不好洗刷。
用的那洗洁精,涮个大几次还有沫子和泡沫。
那个年代是穷,可吃饭香,睡觉美,家家户户不熬夜,幸福感爆棚。
一大勺子大油化开,放上葱姜蒜,大料干辣椒。
呲啦!
把香料炸熟炸透了,下入焯好水的肉块子,翻炒到肉边子焦黄。
倒入酱油,挖一勺子大酱。再撒一把咸盐。咕嘟咕嘟,柴火慢炖。
也没有后世的各种杂七杂八的调味品,这粉了那精了,吃的就是原生态,玩的就是真实。
也就是张春福,是榆树屯子的把头,专职打猎员,不用上工,每天上山采山货,打猎。
打的猎物一大部分交到生产队,自己留一小部分。
这才做饭下油下料这么猛,换成其他人家就这一勺子大油不得吃个俩三个月。
比如禽满四合院里的三大爷一家,就这么一大锅子肉,能让老西家吃上一年。有句话咋说的来,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插一句,这大油不是普通家猪的板油,这是野猪的猪板油。
野猪这玩意,华夏土地上到处都是,遍布大江南北,关内关外。
不过,这大兴安岭的野猪和关内的不一样,肥的流油。尤其一到了秋天,一身肥膘,一头大卵泡子,基本够一家子一冬天的油了。
张春福天天打猎,家里基本是油的海洋。
张初一在自己屋子听着堂屋的动静,趁着春福大爷忙里忙外。
赶忙把小熊崽子放出来。
棕熊崽子一到了外界,两只眼睛上全是芝麻糊,一身味道儿比有田叔的鞋也不可多让。
这冬眠的熊拉撒都在洞里,小熊崽子早就裹满了尿泥。
小熊崽子好不容易用眼睛扒拉开眼屎,看到张初一正准备发出嘤嘤声,让张初一一个命令制止。
从兽栏里拿出一罐子宠物饲料,用拉环撕开,里面晶莹剔透,粉紫色跟果冻似的。
张初一用手指挖出来一块,用鼻子闻了闻,一股奇异的香气,有点像蜂蜜。
小熊崽子本来刚被叫醒,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看到张初一手上的饲料罐头,瞬间不淡定了。
两只前爪子扒在张初一身上,后腿一用劲直接站了起来。
嘴巴死命往前凑。
“给给给,别扒拉我,不大点小个子,劲儿还挺大。”
看着小熊崽子囫囵的样子。张初一这才打量起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只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