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福看着在原地扭捏的张初一,有心测验一下他,如果这点胆子都没有,以后张初一的上线也就是个打配合的猎手,当不了把头。
自己这一身打猎的本领只能带到土里了。
张春福深知这熊仓子的危险性,一方面是人手不够,准备不充分,掏仓子最少也得有三四个有经验的猎手补枪,要是熊都那么好打,早让打没了。
不然也不会第一次带张初一进山就掺和进来,多一个人多道保险。
自己和富贵都得开枪,只能让张初一把熊瞎子引出来。
再一个,当过兵,上过战场的张春福知道,不见血是不行的,只有在大仗狠仗中,生死之间磨砺,才能加速成长。
张初一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样的!大爷没看错!
你用红缨枪先鼓捣鼓捣,看洞有多深,随时听我口令,我让你跑你就跑。
东面有富贵补枪,你往我身后跑直线,不管发生啥!我不喊你你别回头。能做到么?”
张春福头一次用这么认真的口气跟张初一说话,可见这次掏仓子容不得一点差错。
“好!”
张初一往地上啐了一口,把身上影响跑步的零碎儿都卸了下来,出汗的双手握紧红缨枪,来到洞口,深吸一口气。
熊瞎子冬眠的时候会进入深度睡眠,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睡的越来越沉。
再一个,熊瞎子冬眠时候一般也不愿意动弹。
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起来就容易饿。
张初一站在洞口一侧,先是看了看李富贵,又看了看张春福。
只见张春福半跪着举着三八大盖,再次检查了枪械,枪托顶在肩膀上,三点一线。
六只狗子得到命令被安顿在身后,好猎犬最重要的不是捕猎技巧,而是服从命令,不然见着猎物一拥而上,猎人也不敢开枪,怕误伤。
张春福朝着张初一点了点头。
张初一不再犹豫,用红缨枪往里探了探,直到双手都快握到末杆了,枪尖才传来一阵软乎乎的手感。
张初一用枪尖捋了捋大概大小,仿佛像一面墙都是软乎乎的。
正准备回头告张春福一声,枪头仿佛被什么东西扒拉了一下。
“哎呦!有大货!”
张初一深吸一口气,找了个相对软乎儿的地方,用尽全力把红缨枪往里一捅。
噗嗤!
枪尖入肉!
嗷呜!
张初一被洞里传来的一声巨响吓得愣在原地,
“快跑!初一!”
张春福焦急的喊道。
反应过来的张初一慌忙扔下红缨枪撒腿就跑。
一个足有磨盘大小的大脑袋从洞里伸了出来,又发出一声怒吼,整个身子继续往外爬。
可能是刚睡醒,四肢被压麻了,慢吞吞的看起来。
猩红的眼睛,流着哈喇子的血盆大口里,一排排锋利的牙齿清晰可见。
两只大爪子往前一探,站起身子一米多高,肚子侧面被红缨枪扎伤的伤口呼呼冒血。
嗷吼!
震天吼,鸟兽散。
远处的树顶惊起一片鸟群。
糟糕!
张春福和李富贵心里一惊,是熊罴!
就连李富贵这个民兵队长,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对上熊罴的双眼,也是一阵寒颤。
张初一回头一看,好家伙!
大棕熊!
这玩意可是以熊瞎子为食,敢跟老虎掰腕子。
完了,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