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弟子,拜见师祖。师父突遭横祸,追随师祖,远离尘世。
望师祖和师父,在天上喜乐无忧,也指引弟子早日找出凶手,为亡者沉冤昭雪。”
捡起祖师画像,吹吹上面的浮灰,又轻擦了烧残的黑灰,叶清看着画像,有一瞬间的吃惊。
祖师爷是个容貌姝丽,端庄淑雅的女子,画上师祖一看就是出自名门望族,衣服素净但绣工不凡,袖口的百合花蕊鲜丽挺拔;头上簪着一个珍珠点缀的绿玉钗,画像只剩下残卷,甚是可惜。
虽不知这个时代女性地位如何,祖师婆婆敢于脱离家族,开馆行医,传道收徒,定是个救济苍生的女侠。
叶清从地上扶起书桌,擦掉黑污,把祖师画像放上。
又在地上翻找,师父所说的名贵药草,七零八落,烧黑的,烧断的,此时的叶清没有原主灵儿的草药知识,不能辨识这些草药,全部捡起收着。
捡药草的时候,也看到书桌上掉落在地的方匣子,师父所说的掌门信物手镯,被匣子压着。
这个银手镯,古旧不亮,是个老物件,肉眼可见的细小折痕。这个手镯应该出自名匠之手匠,
一圈掐丝编制的银环上绽放着三朵镂空的莲花外圈是铺陈一层水纹,手镯开口两处各有两朵莲叶,莲叶中间是两颗锁扣一样的珠子,勾抬契合。技艺繁杂,样式典雅,工艺独特。
叶清轻轻扭开两个珠子,带上手镯,同时背上医谷的济世救人的道义和责任。
又找到了摔碎的花瓶,碎片底下压着几张纸,是银票,三张100两,一张50两,一张30两。师父平生乐善好施,病人没钱看病,不但不收诊金还要赠药,省吃俭用,才能攒下这些积蓄,也都留给徒弟。
叶清又把地上散落的书籍,师父写的药方和没有烧坏的纸张,一一捡起放置。
书房需要收拾的东西都捡完了,叶清已经哭得泪眼模糊,发现气力不足,人又要有昏倒的征兆,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会。
叶清来到灵儿的卧室,几乎全部烧尽了,闭眼蜷缩躺在断床上,怎么样才能找出凶手。
师父和灵儿在山中替人看病医伤,广施善缘,不会与人结下如此深仇,从山下醒来,遇到那么多尸体,应是全部被灭口,是有组织的谋杀。
是灵儿救回来的那个人带来的杀身之祸。
对,要先找到他。
知道下一步的出路后,叶清恢复了些气力,一夜一天没有吃饭,饥饿不断来提醒,她还是活着。
忍着饥饿和疼痛,找到厨房,淘米生火,勉强煮熟一锅白粥,边吃饭边回忆灵儿救人的记忆。
脑海了闪过一些片段,一个受伤很重,满身是血的年轻男人倒在门口;灵儿给他喂药,包扎伤口,发高烧;昏迷中惊奇把灵儿推到在地,又昏死过去;师父发现他中毒,施针逼毒;毒素难除,带他到另一个地方去治疗;那个地方幽暗,狭长,这个男人应该还在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在哪里呢?叶清越着急想出来,头开始痛,脑子又开始闪现她自己的穿越前记忆。
火车站外面好热,滴滴司机打电话问什么能到;火车站的喇叭声好吵,乘坐网约车的旅客请到地面停车场最南侧等待上车;到工区后,打印材料,下班刷卡出门,保安点头说再见。
不想了,不想了,好难受,头好痛。
叶清,喝完粥,简单洗了碗筷,又洗了把脸,顺便洗了头发,人瞬间清爽干净了。
回到房间里,找了一套还没有烧烂的衣裙换上,是上襦下裙,衣服女工一般,衣服的针脚很粗糙。屋里的铜镜已被烧黑了,凭感觉这具身体很年轻,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胳膊很有力道,多年在山中生活,体质想来是健硕的。
灵儿,我先替你照顾这具身体,会很珍惜她,等着你回来。
叶清摸着脸,自言自语的说完。
出门后,叶清跟着灵儿身体感觉,继续往山里走。越走越深,路越细窄,微微喘不上气,海拔又增加了,叶清的理智开始生出抵触和害怕的想法,但是还是坚持继续走。
走着走着,应该进入山林深处,遮天大树越来越密,仰头一眼望不见蓝天。
叶清闪过一瞬记忆顿悟,师父背着男人向下爬,灵儿抓着藤梯往下爬,那个地方是个山洞。开始寻找有地表水的痕迹,地表水沿着岩石裂缝向下渗流和溶蚀形成山洞,在树林里又走了一段,发现这处四周的树木,树干更粗,树梢修长,树杈浓密。围着这几棵树转圈,突然发现一棵根部粗大盘曲,树茎繁杂歪斜盘绕的大树,靠近根部的位置缠着一圈一圈的树藤。
叶清抓起缠绕的树藤,手上的触感立刻明白了,山洞就在这棵树下,找到那个男人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