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紧张到拱手都有些颤抖,李世民看得有些皱眉,不明白他在害怕什么,这么想的他也这么说了:“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李承乾于是垂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只是隐在袖子里的手几乎被指甲掐出血。
群臣看得眉头一皱,太子殿下如今这般模样...
不过谁也没在这时去触这对天家父子的霉头,魏征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
魏征:“陛下,臣以为后世的科举糊名法或许我朝现在就可以用。”
李世民点点头,他本来也有这个意思,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想法:“这国子监的学生,朕觉得可以招收些寒门子弟,众卿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武德殿内鸦雀无声,毕竟这堂上衮衮诸公,大都是世家门阀子弟,自然不愿意别人来跟自己分一杯羹。
李世民嘴角泛起冷笑:“怎么都不说话?觉得和寒门一起做同窗辱没了你们家里的后辈?”
二凤陛下越想越气,这群世家,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个个都觉得他陇西李氏传承不够,这官他们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称病,简直岂有此理!
他干脆直接一锤定音:“朕意已决,诸公回去商量商量,国子监不光学生,老师的选拔和科举制具体如何改进,朕明天就要在案头看见奏折。”
说完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宣布退朝,临走前顺手把李承乾捎上去皇后那里开展家庭教育课去了。
武周朝,武则天并不知道自己改进的糊名制已经被人抄走了,此刻女皇陛下跟狄仁杰夸韩怼怼。
武则天:“这韩昌黎果真刚直,可惜如此一来,怕是要得罪不少人。这般人才,要是生在我朝该有多好。”一些求贤若渴的皇帝共情。
连写《讨武曌檄》指着自家陛下鼻子骂的骆宾王她都能大度地称赞对方的文墨,狄仁杰倒是不怀疑武则天的爱才之心。
他安慰武则天:“陛下不必忧心,想必这韩昌黎往后还有更多跌宕。”安慰了,但没完全安慰。
韩愈念着自己当年在国子监作的这篇《师说》,时至今日,他仍觉得三人行,则必有我师,只是如今风气...
韩愈摇头,世风日下矣。
俞悦声音继续响起:“到了贞元十六年,他已经官至监察御史了,行的是监察百官之职,现代有人戏称是打小报告的。
然而也是在这一年,他的侄儿十二郎,去世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又少了一个。
悲痛欲绝下,他作了《祭十二郎文》:
他在祭文里说‘两世一身,形单影只’,我是后来毕业后才细读这篇文的,它和《陈情表》一样,让人读完一样的潸然泪下。”
刘禹锡和柳宗元在天幕开始说到十二郎的时候,就往好友的府邸赶。
这会他们三人坐在一起,韩愈面色悲苦,柳宗元也不说话,还是刘禹锡开口安慰他:“退之,逝者已矣,你也莫太介怀。”
安慰完也觉得自己说辞太苍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韩愈反过来安慰好友:“无事,只是一时想起故人,有些感伤罢了。我们且听悦娘子继续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