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德也在一边看着,张罗着让灾民们排队,不要慌,既然他们来了,就不会让他们吃不上东西。
伍良夜端了粥给里正。
里正双手捧过粥之后,一口气全都喝干净了,连碗底都舔了一遍。
稍微缓了缓,里正一碗粥下去,仿佛又重新焕发了生机一样。
“当时发大水,来的太急了,大家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里正唉声叹息的说着:“我们县城的父母官,多亏了他啊,要不是他,就我们这些人,哪儿还有命在,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官员,就这么.......”
里正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前些天,天天下雨,尤其是发大水的那天,雨下的更大,虽然是白天,但是天都是黑的,我正在家呢,就听着外面有人喊,说河水决堤了,让赶紧跑。”
“河水说来就来,哪儿是人能跑得过的?”
“有的就匆匆忙忙的上了房顶,有的还在收拾自家的东西,生怕被水淹了。”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命都要没了,还收拾什么?”
“我这条老命能活下来,全靠着我那孝顺的儿子,一听发大水了,就赶紧把家里的大木盆拖出来,家里的门板也拆了,吊着上了房顶,这才保住了一家的命。”
下大雨,官府派人去颍河巡视。
是眼见着河水已经要漫出来了,控制不住了,提前骑马回城报信。
县城里的衙役,一个个的在大于种种,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让百姓们赶紧跑。
雨下的太大了,浇得人睁不开眼睛。
有的人在忙着收拾东西,有的人还在撵自家养的家禽。
有的人没有离开县城,拖着自己的东西上了树。
可是面对决堤的大水重刷二来,这哪儿成啊。
房子塌了,树也倒了。
人也没了。
有的人,一看这样,连逃也不逃了,守着家里,在房顶上,死也死在这儿,因为,无处可去了。
里正家里,房子被冲塌了,是死死的抱着门板,加上运气好点,这才勉强活下来。
他儿子,泡在水里,死死的扶着大木盆,老婆孩子都在里头。
有的人家也像他家一样,但是运气不好,被冲来的杂物砸中,门板木盆翻了,人也被砸死了。
“逃出来活下来的乡亲们说,他们看到,县令站在城门口上,拼命的击鼓,喊着让百姓们赶紧逃命。”
“那鼓声传遍了整个城中,催促着大家伙赶紧逃难活命。”
“最后城里没人往外跑了,城门口上的打鼓也都被敲破了,城门口被大水包围了,房子塌了树倒了,县令站在城楼上,那里就像是一座孤岛一样。”里正老泪纵横:“再后来,城门口也塌了,他落入了大水中。”
“下面的水那么大,那么急,他下去了,也活不成了。”
李复深深叹息。
在那种危难时刻,顾全百姓,是个十足的好官,他没了,老百姓为他可惜,足见的,平日里,在当地百姓心中,他也是有分量的。
可惜了。
这样的官员,若是活下来,也能够继续造福一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