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苍天啊!大地啊!
我一生作恶多端你才要这么惩罚我对吗!
一定是这个网名太晦气了我才会遇到这种事情对吧!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现在是没皮也没脸了,死不死全归扶贺一句话。
我摆烂了,我躺平了。
人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以扭曲如蛆虫,而我放弃了,用小被子覆盖我仅有的尊严!尊严!一条蛆虫的尊严!
扶贺要是敢把我供出来,我跟他同归于尽啊啊啊!!!
2.
大抵是我鱼死网破的心态太过明显,扶贺半拖着嗓子,戏谑道:“这位嘛——或许是我养的猫呢?”
这、这分明是人,怎么能说是猫?
纯白纸浆的面具下溢出一声短促的笑,欣赏乐子般沉吟片刻,环顾周遭,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俊不禁地大笑。
一边笑一边呛了嗓:“怎么?”
手指拢了拢袖口,毫无征兆的,扶贺嗓音骤然冰冷,仿佛淬了冰渣:“轮得到你们来揣测我么。”
扶贺真君的息怒无常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没有放出威压,但空气中的凝重和冰冷如有实质。
此时,唯有赵绯依然不改笑容,或者说,这种小事情,根本盖不过扶贺的一句“她超爱”。
她都超爱了,那赵绯又有什么不能忍受?
不过就是丈人的一点下马威而已,如果他连这个都不能温和应对,怎么能让扶贺真君相信他会对白露好呢?
赵绯笑盈盈道:“是真君的猫妖宠儿么?”
他想起之前白露也为他变了个狐狸尾巴,而他现在脚踝上还有彰显从属的铃铛。
可能便是同扶贺真君学的吧,嗯……所以这样视他作奴宠……
3.
扶贺:“呵呵。”
挺好的。
刚刚还是包养小白脸的金主,结果发现小白脸是大佬之后转变成我是被包养的那个。
中途的时间间隙估计没有超过一炷香吧,千秋界就是这么势利又朴实无华。
这时候,我倒顾不上纠结名分了,无声地疯狂翕动嘴皮,喃喃着走走走。
扶贺也不想再继续纠缠,看见赵绯和季今楼这俩恋爱脑就烦,一勾我的轮椅,离开。
4.
这么大的白玉京当然也不会只有这家店,但我一直蔫蔫不乐,扶贺拿不准我想要什么,便各式各样的法器都买了些,总归不会出错。
一路下来,我魂都快飞走了,好半晌,问道:“你是不是没有赵绯有钱?”
扶贺无语:“暴发户的做派,你要我学?”
我深沉地说:“骗骗姐妹可以,别把你自己骗到了就行。姐妹被你骗到了真无所谓,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你好好想想,除了姐妹谁还会信你这些话?”
扶贺不为所动:“很好。”他给我塞过来一个祛疤的丹药瓶示意我闭嘴。
我:“你发癫,别人问地你答天。”
6.
等满载而归后,我确定周围已经完全安静没有旁人,便延迟性的窝里横。
我啪一下坐直,怒气冲冲地将被子朝扶贺砸了过去:“你有病啊!”
我这辈子就没有这样被串在架子上烤过,而且追因溯源全是扶贺闲得慌!
我真的气得脑子嗡嗡的,悲愤!想哭!
为什么!
为什么啊!
我造了什么孽老天这样惩罚我!
此情此景之下,我只记住了遭遇的不公:
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当因为在考编当口寻衅滋事不得已私了,赔了个精光,我还身残志坚地骗钱,也刚刚倒贴了扶贺一条昂贵无比的手链,情感上还要受到赵绯和季今楼的双重压榨,老天啊,我被吸了,我被这群贱人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