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季今楼丝毫没有任何侥幸地看到了娄续睁开的双眼,两人对视片刻,季今楼的脑子里轰隆一声,气血倒涌,面红耳赤。
他气极恼极,几乎是狠狠地怒推了我的肩膀一把,面颊通红,眼眸如燃了烈火般锃亮,金灵气在虹膜处流光溢彩,恨声道:“白露!!”
我耳朵快被吼聋了,懵了一下,下意识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洞:“肿么惹了捏。”
季今楼见我这幅死相更是怒火攻心,还肿么惹了捏,还卖萌装傻:“你有病!你把我当什么了?!我——”
“什么什么?”
其实我是有点心虚的,因为虽然说是大喜之下的动作,但如果季今楼是个丑男那我万万不会下口。
所以千错万错还是季今楼长得好看勾引我,但我属实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谁都睡过了,亲一口这么就要了他老季家的命了呢?
我嘴巴碎:“哼哼呵呵……你装什么纯情……”
“白露!”
季今楼拔音打断了我。
他已经控制住了情绪,眼尾仍有方才宣泄怒火时泛起的薄红,而此时眼眶处似乎又多了几分绯意。
他忽地一声被呛噎住的咳嗽,再抬眸时忍着那些隐秘的湿润潮湿。用玉簪束其的丸子头扎不进碎发,鬓发与耳旁总有些稀碎的青丝。
道袍的交领露出白纤脖颈,一时仿佛柳叶凝着露水,在薄雾微风中摇摇欲坠。
“你已经和师兄结缘了!”
他的嗓音颤抖。
“师兄于我有恩……他是极好的人啊……”
语气几乎带上了被折辱的恨,似我要折断一株层峦石灰中顽生的竹,却在那细碎的颤音中透出祈求。
“不要让我变得很卑劣……”
2.
好崩溃。
他好像还没有脱离处男情结还对我情根深种,真的假的季今楼你别太夸张,何必太认真啊!
好崩溃。
季今楼这么破烂的样子有点戳到老娘性癖。
好崩溃。
给不给睡啊!我要是再把他睡一边会出事的吧?但是突然嘚到了这家伙的魅力啊!好像确实很可口的样子!
好崩溃啊!
所以我要说啥!
我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这场面我真没见过,最后,嗫嚅双唇:“啊……对,对对对!”
我选择英勇就义,拍了拍胸脯:“我们打一架吧!打一架就能解决你的怨气了吧!只要你记住赢了是因为我让你,其它的实在不行我把灵石还你成吗!你要是还要我为上次的事情付出代价我自己去执法堂!你说吧要怎样!”
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我现在已经是钮钴·露!
3.
我等着季今楼的回复,结果这家伙又开始不作声了,寡欢且无笑,冷冰冰地低着头。
我老实闭嘴不触他霉头,现在也不太可能去探消息,不如早点回房和队友们灵犀联系。
我弯腰把娄续拦腰抱起,他腰后横着俩短剑剑鞘,我抱起来就不得不挪挪动动了。
娄续:“……”不敢动。
目睹一切的季今楼:“……”心更堵了。
我感觉到后背的视线像针扎一样。
我寄,我又做错了什么?喜怒无常的男人!
4.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有近一尺厚了,雪花似鹅毛般飘散在空中,落在额头处融成一点冰凉。
下一秒,这冰凉仿佛刺骨的藤尖,极其尖锐地蔓延全身。
诡异的寒冷感无视法衣,强行地降临在了我身上,那什么,冰雪镇烤鸭,南极烧猪蹄,满嘴是冰渣。
冻死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是什么秘境设置啊!冻死我这个才三百出头将近四百岁的孩子了!
我赶紧把娄续丢到隔间,自己回主卧享受温暖。
刚迅猛地爬上床熟练地拉上被子,就见季今楼打开了门。
他看我我看他,相互看也看不出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