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最偏远的角落有一家纹身店,专门给有需要的士兵们纹身,还有受官府雇用,给犯人纹身。
周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头乌黑的头发,和两颗亮晶晶的眼珠子。
高挑壮硕的身材让别人都误以为他是女人,热情地迎上来招呼。“贵客,您打算纹一个什么啊?”
周解瞥了她一眼,不好说话暴露男儿身,于是假装聋哑人用手比划。
“我不在这里纹身,需要一个纹身师教会我,我自己给自己纹。”
店主人的脸有点僵硬,“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还是来找茬的?
周解直接掏出一锭金子给店主人,这可是这个店半年才能赚到的。店主人更加热情洋溢了,招呼出店里技术最好是师傅招待周解。
要学会纹身其实很简单,最重要的是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能下去手。周解完全没问题,学了一下午,买了颜料和纹身需要的东西,就回家了。
小二疑惑地问店主人:“这客人怎么只买了红色颜料?她要纹什么啊?”
店主人是一个人精,基本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却没有说出来,踢了小二一脚。
“关你屁事!”
赵景婉回到都城后忙得团团转,上气不接下气,连着有半个月没有去见周解了。
半个月过去了,她想周解想得心痒穴儿更痒,于是带着刚拿到手的圣意,选中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不要脸地夜探周解的闺房。
她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成功地闯进戒备森严的将军府,是身边的金吾卫为赵景婉保驾护航。赵景婉站在周解的卧房外,别扭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敲门?还是先喊一声?
还没有等赵景婉纠结出什么来,就听见卧房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东西倒地声,连带着周解控制不住的痛呼和抽气声。
赵景婉急得团团转,也顾不得纠结什么了,条件反射地推开门,就看见周解捂着小腹目光冷冽的望着门口。
“是谁?”
还以为是某个不长眼的毛贼,看见是赵景婉,他明显得呆住了,身体僵成一块木板。“殿下?!”
赵景婉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担忧地询问:“这是怎么了?旧伤复发吗?”
她是知道周解身上暗伤不少,尤其是右腿膝盖,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害,如今每次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
赵景婉以为周解是旧伤复发,周解却不自在地捂住小腹。他宽大的手很轻易地盖住那里,没有让太女殿下看出什么端倪。
周解侧过身系上亵衣带子,确定遮盖严实了才说:“没什么事,刚刚一不小心腿软滑倒了。倒是殿下怎么突然来找我?要是被旁人看见了,对殿下名声不好。”
周解无奈地让赵景婉坐下,既然来了,也不可能赶走。赵景婉摸摸鼻尖,她也知道不太好,但是得知母皇同意两人的婚事,她一时激动,就没有顾及上影响。
她掏出怀里的圣旨,递给周解。“你看看……”
明黄色的布绢很是眼熟,家里的祠堂还供奉了好几道圣旨。周解了然地接过来,手抖地打开细细看了好几遍。
看了好几遍圣旨上两人的名字,周解激动得一把抱住赵景婉,“殿下!殿下!”
“别激动,还有半年你才能嫁给我,这半年我们可不能再胡闹了,要是弄一个小崽子出来,母皇能生吃了我。”
周解兴奋得抱起赵景婉往上抛了好几下,“我还担心,担心陛下会生气。”
“生什么气?”
周解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说“……不知廉耻地勾引殿下。”
明眼人都知道都城里的太女殿下和周小将军几乎没有交集。周解担心皇上会以为他在去江宁的时候不怀好意地勾引诱惑了殿下,对他印象不好。
赵景婉明白周解想了什么,她好笑地说:“周小将军,你不要小看自己啊,你可知道,母皇做梦都想我能娶你呢。我刚提了这件事,母皇就迫不及待地同意了,很担心我会反悔。”
周解的背后,可是滔天无边的军权和边疆数十万将士的追随。如果认真算起来,整个国家都没有男子能比得上他带进妻家的嫁妆。
当今圣上是明君,并不嫉贤妒能,怀疑这怀疑那,也不搞狡兔死,走狗烹那一套。但是坐在那个位子,难免要考虑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当得知自己的女儿居然和周小将军暗中搞在一起了,皇帝忍了又忍才没有大笑出声。
房间里摆设简单,冷冷淡淡得像是没有人住一般。赵景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想睡觉了。
不过她是不能在周解的卧房睡觉,亲了又亲,把周解亲得浑身发软,又把男人攥得紧紧的圣旨抽出来。
“我要回去就寝了,这个……”她挥了挥手上拿着的圣旨,好笑地看着周解的目光随着她的手转来转去,“我必须拿回去,明天母皇身边的大太监会过来宣读圣旨,到时候你可以一直看到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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