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漂浮的花香幽幽地散开,勾得人心发痒,风月楼真正的一面随着日落而显露出来。
黎平霜好整以暇地俯视着跪着的郁持仙,扫视、描摹着他。
若是光看他的面貌,大概没有人会料到这会是个魔物吧。黎平霜想,他像人。魔界多崇尚高大魁梧的体格,凶神恶煞的气质。但这些郁持仙都没有。
他有着看起来就很细软柔和的金色长发,垂到他的腰际,会随着动作而晃动。若是被阳光照到,便会显得更为璀璨。比任何的珠宝翠玉都要炫目。他的体格虽然说不上魁梧,却也有着那个年纪该有的肌肉曲线,是处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青涩感。更何况……郁持仙长着一双太过水涟涟的丹凤眼。
黎平霜下意识地摩挲起手指,眸色发沉。她好似又滋生出一些难以掌控的情绪,与前些日子再次见到丘空月时的感觉非常相似。
想要让这比绸缎还要漂亮的金发沾上些什么,想要打破那种青涩感,最想要的是,让那双眼睛变得更有水泽。最好能让他眼角发红,眼底难以遏制的升起雾气,最好是永远地仰视她,乞求她。
不是像方才那中扭捏作态、充斥着表演痕迹的乞求,是要让他发自内心,整副身躯都要颤抖地乞求她。就用那双象征着魔界最高血统的眼睛,匍匐于她。
郁持仙一直望着黎平霜,他仰着头,绷紧了从下颌到脖颈,再到肩膀、胸口的线条。或许是因为常年被禁锢在魔界,少有接触阳光,他的肌肤更倾向于苍白,纹理细腻,以至于黎平霜还能很清晰地看见他青蓝色的血管——它们或是交缠或是分离地遍布在肌肤之下。
“……过来。”黎平霜的嗓音有些发哑。郁持仙乖巧地膝行过来,离得她更进一步。
那些血管便变得更加地清晰,黎平霜怀疑,若是距离再拉进一些,她就能听见它们游走、流动的声响。
她又将目光垂下,视线最终落在郁持仙最脆弱的脖颈之处。
微微凸出的喉结,正随着一呼一吸而小幅度地起伏,在它的正下方,是环绕了一整圈的青紫色勒痕。若是我方才勒住那里不放,那么这幅白得仿佛能看清体内一切的身躯,就会变得冰冷、僵硬。但那又有什么意思?
她想要看到的是……
顺着黎平霜的视线,郁持仙抬起手,轻轻抚摸过自己脖子上的伤痕,他笑了笑,脸颊上的酒窝又肆无忌惮地露了出来,浸着令人发昏的酒香,接着他说道:
“妻主。你知晓魔界有一种习俗么?”
“在成人礼上,我们会自行去魔界最危险的禁林打猎,能打到什么,全看自己的本事。而无论是前期的等候、观察猎物,还是布置陷阱,又或者是将要射出箭的那一刻……都不曾令我喜悦过,我只感到乏味。”
“有次,我走神射偏了,那是一只狮子。”郁持仙陷入回忆之中,眼中显露出怀念。
“它的伤虽不至让它立马死去,也并非什么轻伤。但它却在我的面前垂死挣扎,拼命地想要抓住一线生机。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啊——”他的酒窝陷得更深了,“原来打猎的趣味在此啊。”
“又有什么比强者的求生欲更漂亮的呢?”
郁持仙摸着自己的脖子,“而我很强,妻主。你方才勒我的力度还不足以引发我的求生本能……更何况,我知道你本就不打算杀我。”
你只不过是恼怒于我对那个人的模仿罢了。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既然妻主自己都无法意识到她对那人的在意,他又何必出口提醒呢?
黎平霜低声重复道:“强者的求生欲……吗?”她想要看的是那样的景象吗?
郁持仙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条颈环,随后抬起眼,载满笑意地望着黎平霜,“我方才思来想去许久,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才能让你对我满意得不得了。”
他边说,边拎着颈环的两边,朝着自己的脖颈处扣去,又彻底地褪去身上的所有衣物,赤身裸体地跪在黎平霜的面前。黑色的环,紧紧地扣在雪白的脖颈上,几乎是扣上的一瞬间,郁持仙便呼吸窒了片刻,但很快便调整着平息下来。
金色的长发垂落到前面,遮住他的胸前两点红豆,郁持仙将它拨到一边,露出青涩而不单薄的胸肌。他神色坦然,毫无羞色。
“妻主,可以借一下你的耳坠吗?”郁持仙摊开手掌,朝黎平霜问道。
黎平霜拧眉,有些不耐:“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做什么?”今日她本该接着参加春日宴,现如今却在这里僵持许久。
“您便先借给我嘛——”大概是看出她心情不佳,郁持仙的语气变得黏糊起来,甚至改变了称呼,“您不会后悔的。”
但黎平霜仍未动,只是望着他,反而说道:“你总是妄图揣度我的心思。”
郁持仙听完后,却蓦然间耳尖有些发红,示意黎平霜朝他的身下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开始,郁持仙胯间休憩的性器半勃起来,淡粉的柱身,那未经如何使用过的龟头处都透着无措感,正尴尬地沾着先前射精时的星点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