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高悬在厅堂中央的,是一只流光溢彩、形态怪异的物体。
乍一眼,它好像长着斑斓花纹的的巨大叶片,微微扭曲着身体。
然而,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只蝶蛹,宛如胎中婴儿般蜷缩沉睡着。
“这是……?”
仕沨微微蹙眉,话音未落,低阶兽侍已闪身离去。
随着刺耳的声响,两扇木门紧紧闭拢,并被人从外部施咒栓死。
蝶蛹之下,两名兽人奴一左一右地站着。
左边的犬面男,正是那日被仕沨打伤,只剩独眼的黑面犬。
而立在他右边的,则是一只紫毛狐女,显然是替代了白狐女消失后空缺的位置。
这二人……是隐于暗处的兽人护法。
他们为何会在此时露面?
更遑论,当下的情况可谓疑点重重。
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仕沨尝试运转灵力,却顿感一阵禁制之力宛如细密针雨般落下,将她压得一个趔趄。
紧接着,悬挂着的巨大蝶蛹接二连三地张开破口。黑洞洞的缝隙间,无数只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秽骨蝶向少女飞扑而来。几乎是顷刻之间,仕沨就被乌压压的蝶群淹没其中。
使不出灵力,仕沨便只能长袖飞旋,以肉搏击退那汹涌而来的蝴蝶!
谁料,所有的攻击都宛如打在了虚空之上——
因为,和她有所接触的秽骨蝶,通通融进了少女的体内!
不过多久,仕沨便感到骨肉里飞满了振翅的蝴蝶,搅动着她的经脉灵根!
仕沨拳头紧攥,指甲掐进肉里,额间滴下冷汗。
虽痛不欲生,她却紧咬牙关,狠瞪向蝶蛹旁的两名兽人:“你们到底有何图谋?!”
“仕沨修士,此乃入宗仪式的一部分,仅此而已。”昏暗的光线下,紫狐女的眼眸中映照出妖异的猩红色,“我天极宗广庇八荒修士,因此,也需要一些手段‘看护’好门下弟子。”
说着,她撩起袖子,只见一道狰狞的蝶翅纹路竟从肩膀一直蜿蜒到中指指尖。
“不要这么惊讶。这蝶纹的末端,是我的心脏。”紫狐女淡然一笑,“为表示四大护法对宗门的绝对忠诚,这道‘亡纹蛊’是我们自愿种下的。”
说着,她又指向仕沨的身体:“而你体内的‘秽骨蝶’,不过是用来约束门内弟子的低阶蛊术。”紫狐女扬起唇角,尖锐兽齿在巨口间若隐若现,“只要你在每月朔日回宗门修炼满七天,便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样啊……”仕沨扬起嘴角。虽痛出一身冷汗,却仍讥讽地抬眼望向两名兽人,“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们啊……”
接着,她便失去意识,昏厥过去。
月岩某处,一身紫衣、手持折扇的蔺弘正立在双头大鹏鸟之上。
而在他身旁的,赫然是一只更为巨大,满身碧羽的重明鸟!
怪鸟缓缓振翅,悬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