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需要一些制衡住他的手段。
“关于这个……”倪茯苓柔弱轻声道,“或许,我的‘原生泥’能派上用场……”
作为傀儡的心脏,“原生泥”一直被精心养护着,是土傀儡忠诚听命于低阶土修的关键所在。
同时,倪茯苓的原生泥又混入了黑金饕餮的碎骨与灵力,因此出乎意料地强大。
确实是眼下控制太一老祖的最好容器了。
趁热打铁,仕沨从储物戒中唤出清灵宝瓶,一阵狂摇,晃得瓶中三颗尚未完全结阵的净宁玉叮铃作响。
接着,她取下瓶盖,又是手脚毛躁地一顿狂甩。
终于,当啷一声,一颗流转着五光十色的宝珠掉落而出。
倪茯苓和路千简直看呆了。
居然用这么朴实无华的方法取出太一神珠吗?
然而,这还不够,仕沨又眼疾手快地将宝珠裹入原生泥,仿佛揉面团般揉搓起来。
倪茯苓、路千:“……”
大厨上身的仕沨撸起袖管,揉了半天面,终于等来了太一老祖苏醒后颇不耐烦的声音:“小辈……你这是在做什么?”
“喊你起床。”仕沨淡定道。
“……把我裹在泥巴里喊我起床?”太一老祖越想越气。
“对啊,不然呢?”
“……”
不论如何,太一老祖暂时脱离了清灵宝瓶与净宁玉的双重夹击,这种久违的自由让他暂时原谅了被揉在泥巴里的事。
毕竟,这原生泥的禁锢力是怎么也比不过谢一昶为他量身打造的封印的。
仕沨见太一心情不错,便将倪茯苓被诅咒的事一股脑说给他听。
老祖见她态度不错,也不喊他“鬼东西”了,煞有介事地鼻哼一声,道:“不过是赤缠咒的边角料,这点小事轻而易举。”他口中念念有词,“你也不想想,倪之瞳特地将我带来这里,正是因为……”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太一老祖突然沉默了。
“因为什么?”仕沨有些好奇。
“没什么。”老祖默默地转移话题道,“不过举手之劳,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作为交换,你断不能再用净宁玉将我封印。”
“哦?”仕沨抬了抬眉,“可是,待在泥巴里,不也差不多吗?”
“不一样。”太一老祖哼道,“净宁玉会将我彻底规驯成没有神识的残魄。”
“哦,所以?”仕沨不为所动。
“那我就变成没有灵魂的太一老祖了,懂吗?”
“我需要你有灵魂吗?”仕沨反驳道。
话虽如此,这个略显幼稚的老东西,还是有灵魂更好玩。
仕沨微笑道:“行,我答应你。”
倪茯苓满身的黑痕与妖化的身体有救了。
只是,由于太一老祖无法释放出全部实力,反转黑金饕餮留下的赤缠咒需要一些时间。
在这期间,路千时不时还需要与倪茯苓双修,来为她分担一些诅咒带来的痛苦。
仕沨对此表示理解,可比较折磨的是,这样一来,她便无家可归了。
她总不能在观众席上看着小情侣双修吧?
于是金瞳少女捎上一壶酒,借着长夜的皎洁月色,一路走向分舵的幽僻深处。
柳暗花明,眼前出现了一座装饰华美的宽敞院落。
仕沨以念力查探,确认了她想找的那间房门。
少女捻手捻脚地绕到后门,敲了敲木窗。
“谁?”房内少年闻声一惊,问道。
“虞修然,是我。”仕沨笑嘻嘻地在窗缝外晃着手中酒壶,“我带了美酒逍遥叹,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你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厢房内的虞修然一边压低声音责问着,一边打开木窗。
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姣好的面容,在月色下衬得愈发绝色。
虞修然一怔,却依然正色道:“若被其他人察觉,你……”
“好了好了。”仕沨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月色很美,正是举杯同饮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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