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小时,念玥盯着兴致勃勃拍山鸡的顾大画家,面无表情地喝水。
真不知道这株老藤的皮有多厚,同为植物,她都快被晒蔫吧了,他就没事。
难不成,大妖的脸皮厚比城墙?
顾羡扬突然往念玥的方向扫了一眼,眸光深沉,成功让她在炎炎烈日下感到一丝凉意。
念玥眼皮一跳——这位,不会读心术吧?
不至于不至于,如果这样,她应该早就露馅了。
毕竟她每次都是一面微笑服务,一面内心咒骂的……
她这个行业总的来说也归入服务业,挨骂受气是常有的事情,总要想点法子排解。
念玥深呼吸一次,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笑眯眯地问道:“顾先生,喝水吗?”
顾羡扬摇头,额上连薄汗都见不到,“你准备一下,一会儿换上服装,做几个动作。”
“什么动作啊?”
念玥一头雾水,之前她说要找个老师临时培训一下,被顾羡扬否决,可现在真的完全猜不到他的意思。
“随便吧,你会跳舞吗?”
顾羡扬看着相机屏幕,随口一提。
“……没专门学过。”
顾羡扬终于抬头,清隽的眉眼浸润着淡淡的无奈,每个微表情都带着“我真不想跟你这个笨蛋说话”的意思。
念玥抿唇,扯出一个傻兮兮的笑,“我真的不会。”
“这不要紧,你动作比较灵巧,一会儿在枝杈上跳两下也行。”顾羡扬很快找到了替代方案,毫不在意。
接下去的三个小时,从午后到黄昏,从漫天云霞到夜幕沉沉。
念玥感觉自己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偶,在顾羡扬模糊的指令中摆出各种僵硬的动作,需要不停地纠正,不停地重来。
返程途中,顾羡扬不停地翻看相机里的照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