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是新婚夫妻回门的日子。
江月明一大早起来打扮,让丫鬟给她拿出花粉往眼下扑了好几层。后又对着铜镜照了好些遍,确定眼下的青黑被遮盖住了,这才起身换上华服。
这几天早出晚归的纪知弦倒头就睡,导致她一直是完璧之身,江月明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但这些不是让她睡不好的原因,反正她已经嫁给知弦哥哥,早晚会有同房的那一天。让她苦恼的是新婚次日,下人将婚床上铺着的一块四方白布收走,并拿到婆婆那里,之后婆婆就没再给她一个脸色。
江月明命丫鬟私底下打听,才知那快白布叫“元帕”,其作用竟是承接女子初次同房会流出来的处子之血的,顿觉委屈的她想跟婆婆解释原因,但又羞于口齿,最终只能哑巴吃黄连盼着夫君去解围。
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委婉跟夫君说这事,就听比她先穿戴好的纪知弦出声问:“可收拾好了?”
“好了。”江月眠抚了侧髻的步摇,迈着碎步走出内室。
纪知弦对她点头,“走吧,先跟母亲请个安。”
说完他率先踏出正屋。
盼着夫君会夸赞自己美貌的江月明怔了一瞬,忙提着裙子紧跟其后,脸上的失落之意都未来得及收敛。
请完安,小夫妻俩同坐一辆马车上往江宅去。
这一路,江月明因为发愁该如何跟夫君开口说同房的事,没有留意坐在对面的纪知弦也在走神想事情。待下人告诉他们二人江宅到了,他俩竟如梦初醒般互看对方一眼。
“下车吧。”
纪知弦起身打头下车,他站定后伸手欲扶妻子。江月明见状高兴地握着他的手,而后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她脚刚着地,纪知弦便立即松开手,短暂的交握令江月明有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
进了内宅,纪知弦在老太太那里跟江家的所有女眷认亲。
“这是你二姐姐。”当江二太太提到江月眠时,纪知弦跟着江月明的辈分喊了她一声,“二姐姐。”
穿着粉色裙衫的江月眠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这个笑容看在江月明眼里心里十分得意,她觉得江月眠一定是嫉恨死了。
可在纪知弦眼中,眠儿就是在强颜欢笑,他疼惜又愧疚。
认完亲后,纪知弦去了老丈人的书房谈话,江月明则留在内院与娘家女眷说些体己话。
江月眠见没她的事了,正要回葳蕤轩,江月明却拦住她,“二姐姐也与姐妹们一起到明月阁说说话吧!”
“没兴趣。”江月眠毫不客气地拒绝,说完便起身往屋外走。
自打前几天那场闹剧后,她就没给江家人一个好脸,偏偏江家又不能把她如何,谁叫她攀上楚王世子这个高枝儿呢。
“她最好能在楚王府站稳脚跟!”江月明冷哼,视线不经意间扫向江月眠腰间,当她注意到随着动作晃动的月白色荷包时,立即从圆凳上站起来。
被她突然起身的动作吓着的五小姐忙问:“二姐姐,你怎么了?”
“我...”江月明止住追出去的脚步,暗自吸气,脸上挂起不自然地笑容:“没事,咱们也走吧。”
一定是看花眼了,她送给知弦哥哥的荷包怎么会在江月眠身上,如果二人有私情,当初也不会退掉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