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狱警过来拉开两人,男人已经面目全非,两只眼睛**成一条细缝,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猩红的血液仿佛从头浇下的红色油漆,笼罩住了整张脸。
与他相比,沈牧的情况就好很多,他脸上,衣服上都是血,不过全是男人的,只是白皙修长的骨节处被砸得破皮,皮肉翻飞。
.....
沈牧闭了闭眼,将痛苦的记忆压下。
阮桃走在他身侧,黑色的长发被风吹动,拂过他的胸膛,也拂过那颗满目疮痍的心脏。
酥酥的,痒痒的,化为世界上最温柔的力量,治愈他的伤口。
他动了动唇,脸色略显苍白,嗓音暗哑
“所以,你还怪我么...”
沈牧抬眸看着阮桃,脸上是难以遏制的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卑微。
他期待阮桃的回答,又害怕阮桃的回答。
在监狱的三年,他几乎打服了所有人,自己也遍体鳞伤。
他是靠着期待活下来的,期待有一天自己能堂堂正正站在阮桃面前,向她伸出手,说一声好久不见。
现在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他却开始恐慌和害怕。
沈牧掐紧掌心,指尖陷入,钝痛使他稍稍冷静了下来。
接着,他听到阮桃说
“怪。”
啪嗒,一直期待的东西碎了一地。
沈牧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撑住倒在地上,心尖处蔓起噬骨般的疼痛,他闷哼一声,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呼吸中似乎都泛着疼,一丝丝,一缕缕,撕扯着心脏血肉模糊。
鼻尖泛酸,沈牧艰难地扬起一抹笑,唇角的弧度却苦涩至极。
果然,伤害产生了,就是产生了,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无法将它抚平,完好如初。
他早该知道的...
“怪我吧,只要别忘记我就行。”
比起怨恨和责怪,他更害怕忘记,害怕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传到阮桃耳中,她没有反应,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那样,沈牧会疯掉的。
他看着阮桃,眸光仿佛温和的画笔,寸寸描摹,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永远记在心里。
接着,他颤抖着转身,艰难地抬起右脚朝前面走。
“等等。”
沈牧停了脚步,愣在原地等待生命中唯一的法官宣告他的罪名。
“听人说话只听一半,你这坏习惯什么时候改一改?”
“我是怪你,我怪你怎么来得这么慢,让我等了好久好久。”
法官宣布,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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