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宋绵乖乖点头,但情绪明显有点失落。
她不想和阿砚分开,哪怕只是一会。
中午宋绵吃过饭回到教室后陆清淮还没回来,她趴在桌子上面对着陆清淮的桌子伤春悲秋了一会就开始认真的写作业。
她写的正认真,桌子突然被猛踹了一脚,她没防备的被磕到了胸骨,宋绵疼的蹙起眉抬头去看是谁。
是李月,班里的前几名。
宋绵虽未和她打过交道却也听闻她性子娇横,甚至有些跋扈,而她此时正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你干什么?”宋绵一脸莫名其妙。
李月冷笑抬脚又踹了一脚她的桌子,直接将她的书弄掉了几本“还在这里给我装是吧?贱不贱啊你?你这个小偷,把我的手链还给我。”
“什么手链?我不是小偷,你不要污蔑我。”宋绵小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胸中气闷但是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无妄之灾。
“还装呢?”李月哼笑“怪不得都讨厌你。以前是个关系户,现在还是个撒谎精,敢做不敢认了是吧?”
“什,什么关系户?”她的话好像一把铁锤重重砸在她的心间,宋绵愣愣地问。
她从来都是被隔绝的,一直以来只有阿砚陪在她身边,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周围的人不是和阿砚说的那样只是竞争关系在忙着学习,而是在讨厌她,都在讨厌她。
“你不是关系户是什么?要不是靠着关系就你那破成绩凭什么可以进这个尖子班啊?你以为尖子班是收容所谁都可以进吗?”李月话音刚落班里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宋绵愣愣望着她,她的话一刀一刀划在她的心上,将她薄弱敏感的自尊心全部划烂。
她也奇怪自己的成绩为什么可以进入尖子班,原来真的是阿砚托关系把她送进来的。
怪不得一开始她就和他们格格不入,所有人对她都充满了敌视。
她就像一个外邦的入侵者,是她用权利打破了秩序,用特权来羞辱抹杀了一些人的努力,所以她被群嘲被讨厌都是理所应当的,是她活该。
宋绵眼眶泛红,垂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腿上,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像是被打碎了全身的骨头,让她疼的无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阿砚,阿砚,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还不出现?
“我没有偷东西,我......我不是小偷,我真的不是小偷。”宋绵不断地小声重复着。
她不想哭,不想表现的很懦弱,可是她控制不住泪腺,她就是很难过很委屈,难过的快要死了。
“不是你偷的那是谁偷的?”李月神情坚决信誓旦旦“上午有人看见你回来了,你没参加项目不在操场看比赛回来干什么?还有,你看见同学低着头招呼也不打你不是偷了东西心虚是什么?”
“是啊宋绵,你做了就该承认,快点把东西还给李月吧。”周围的同学还在帮腔,宋绵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我没有,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宋绵红着眼眶抬高了声音有些崩溃的喊了声。
但是没一点用,她的反驳她的崩溃都变成了实证,那些声音一点点将她淹没,“关系户,撒谎精,绿茶婊,有心机,配不上陆清淮,死缠烂打,勾引下贱......”
他们慷慨激昂信誓旦旦地数落着她的各种罪行,给她安上一个个罪名,他们把她当成一个穷凶极恶犯下了滔天大罪的犯人来对待。
他们还在极具正义感的语重心长的劝她承认,劝她敢作敢当,他们还是会原谅她的。
他们将一个人的诘问逐渐演变为整个班级的霸凌和暴力,他们每个人都毫不掩饰的用赤裸裸的厌恶嫌恶的眼神看着她,每个人轻飘飘的感叹一句“她好恶心啊”,再往她身上踩一脚。
他们站在所谓“正义”的立场上冠冕堂皇的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惩罚着一个“罪犯”,再没人比他们更懂如何扞卫“正义”的尊严。
宋绵心里防线彻底被击垮。
每个人都如厉鬼咆哮着向她扑来,她从来没有直面过这么汹涌的恶意。
她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李月,想要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
但是周围的人又把她按住按回原位,李月拽着她的衣服还在厉声咆哮着,宋绵已是崩溃满脸泪痕。
她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陆清淮。
为什么?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阿砚他到底去哪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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