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徽准备站起身再找找,腿上却突然落下来一张小卡片,她拿起来一看,是一张印着心里咨询的名片。
她顿觉不妙,翻过来翻过去地看。她总算有一点明白,为什么陆盛科会有这么一大瓶安眠药,为什么他总说睡不着,为什么他轻易就选择了自杀。
这张名片看上去也有点年头,不知道电话还能不能打通。齐徽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提示为是空号。她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找过去,却又被人说两年前搬走了,不知道新地址。
齐徽长叹一口气,不愿放弃,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鹤凌,麻烦你帮我个事……”
到晚上时她朋友打来电话,“马上发到你手机上,我可一个字都没看啊。”
齐徽打开一个文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就诊咨询资料,时间跨度很长,最开始咨询的时间大概是他高中时期,但是频率较低,最密集的时期是大学,最终的咨询时间停留在前几个月。
在那上面写满了陆盛科的心理路程,他最开始咨询的原因是他总睡不着,心情郁闷,对生活没有乐趣,觉得做什么事都一样无趣。
他选了个最忙最累的专业想要麻痹自己,没想到在大学却有了新生活,他开始说自己最近很苦恼,有时候很害怕有时候又难过,医生安慰着他说希望他放平心态去接受一切,再后来他总是会提到一个人,他开始患得患失,常常拿一些小事来说,但话语的结束词却在纠结那个人是不是喜欢他。
齐徽在上面看到了许多自己与他相处的细节,他对医生说他感到很幸福每天都很开心,他觉得终于可以不用再做心理咨询了。
这段咨询的时间到此为止,后来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又开始心理咨询,齐徽推算了下时间,是在她们工作开始后。
但这个时候,陆盛科开始不怎么说他的感情以及生活了,他咨询的目的也是要求医生给他开药,说他睡不着。但医生没有轻易答应,这种类型的咨询反复多次,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来了。
齐徽深深喘了一口气,她关了手机页面,看着依旧昏睡不醒的陆盛科,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勇气。
病床上躺着的陆盛科,像往常睡着一样的恬静,只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看上去的精神非常不好,毕竟昨天洗胃折腾了很久。
齐徽在手术室提心吊胆的等,她自己也做过很多台手术了,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害怕。
她非常后悔自己当时讲了那些话,她更害怕的是,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听了那些让他伤心欲绝的话就那么永远地醒不过来,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齐徽挣扎许久,还是打开手机翻出了那些文件,她不能对他一无所知。
她打开另一个文件,上下划着页面,突然看到一段令她十分吃惊的结论她写道,患者疑似年幼时遭受性虐待,有抑郁症倾向。这是很早之前的就诊记录。
她连忙将页面划到上面,里面记录了陆盛科对那段往事的回忆,更令人操蛋的是,那个强迫他的对象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陆盛科在里面断断续续地说,他很害怕很痛,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比死还要更恐怖的是,这些被侵犯的记忆像挥散不去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整个人生。
齐徽想起大学时与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当时还没怎么碰他就开始浑身颤抖直喊痛,最后还吐了。
他还说,原来你喜欢这样。那时齐徽还不懂,以为他不能接受这种做爱方式,还隐约有些不高兴。可现在想来,他分明是被迫接受了这种插入的性爱,这是他的阴影,但因为她喜欢他就那么接受了。
而她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齐徽每次都用的这种做爱的方式,她并不是单纯地热衷于插入,而是每次想着他不是处男这个事实让她火冒三丈,存了心地要折腾他。
她总是又暴力又粗鲁,每次他都会喊疼,现在齐徽已经分不清他是真的疼还是心理作用下导致的神经痛。
比起插入做爱,她知道他更喜欢接吻,每次一亲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总会露出陶醉的神情,好像这是天大的美事,让他喜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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