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讲也不是没有依据,好多次他不走她也总留下。只有当催促她去吃饭的手机铃声响起时她才会离去。虽然这个时候她并不会看自己哪怕一眼。
当然,更可信的是,她总热烈地注视自己,那种目光带着几分侵略性,还有一些他读不懂的情绪,他总被她的眼神惊到。但他丝毫不觉得被冒犯或是不满,他总胆战心惊地接受她的目光。
或许是他盲目而冲动地将那看做是一种需要,或者是一种拥有,明明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陆盛科却总把自己当成是她的附属物,好像他就是属于她的,天然的胜券在握的。
这不是妄想,是她看向他时留下的信号。
如果生活是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他之所以会喜欢她,是因为她的救赎,她会取代他心里的雾霾成为阳光,会解救他,帮助他走出人生的阴影。
可现实不似一些浪漫情节,她甚至没有和他说过远超五分钟的话,她不会问他今天为什么不高兴,不会约他要不要出去玩,她甚至还说,觉得他和思危很适合,让他答应她的追求。
至始至终不过是陆盛科的自作多情罢了。
他从这种错误的判断中推断出错误的结论,她或许喜欢我。他常常为这个错误的结论心慌,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就会投入她的怀抱。
但错误总有被纠正的时刻。
他记得那天,她拿着一封信,他下意识地就知道是什么,一封情书。但方思危也在看着这个方向,他就知道,不是她给她的。
于是他又用那种往常的态度接待,是的,陆盛科对她的这种为别人做嫁衣的态度称之为接待。彬彬有礼又尽量不带一丝情绪,他期待她对他作出好评,从而将这种好评反馈为,她自己心甘情愿地为他送上哪怕一只笔或是一张纸,哪怕是更无足轻重的事物。
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只希望能传达几分的喜欢。或许,到时候他就可以反客为主,从而也透露出一些什么,如果有这种可能性的话。
他像往常那样接过,她照常讲了那一句话,“思危给的”,陆盛科正想像往常那样接过,视线不经意扫过封面,为此他的心像突然停了一秒,而后像为了弥补这一秒似的,心跳声骤然加速,几乎快跳出嗓子眼。
他知道那是她的字,这意味着可能是她亲手写的,可能真是她要给他的,那份重量远超过一支笔一张纸,甚至连期待也成倍地增加。
他甚至忘了讲他常用来结束对话的“谢谢。”
他不敢打开。但他悄悄揣进了书包,惊慌地夹在了一本书里。
等他下午回到他在校外租的房子,心又跳得极快。他想竭力告诉自己不要像个傻子般惊慌失措,身体却不由自主发着颤。
他去洗了个手,而后端坐在书桌前,甚至还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打开彩票那样,小心谨慎地打开了那封信。
入眼便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几个字,“亲爱的陆盛科”,虽然这种常见的称谓他并不是第一次见,但奇怪的是,他的脑海中自然浮现了她的声音,像伴奏似的,跟着他的视线往下读。
“第一眼见你,我就再也无法平复,这一颗心跳的灵魂。在我的心中,你就成为了全部……”
好烂的文笔,他情不自禁的傻笑,他生怕就这样读完了,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看,小心翼翼地以至于可以说是缓慢。
他的眉头舒展,身体放松,脸上是轻快的笑,尽管再慢这封信也不过几百来字,很快就能读完。
他的视线游移到落款处,意料之中的名字没有出现。他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确写了三个大字,“方思危”
他的笑容顿住。
显然,他的结论被证明了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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