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徽刚下了手术,做髋关节置换手术,手术室里电钻、锤子轮番上阵,不像是一般的手术反而像装修现场,只不过是较为精细的装修。
齐徽甩甩有些发酸的手臂,活动着身子,要知道骨科手术就是一场体力活,不可能不累的。
她刚好坐下,喝了几口水,翻看着手机。手机里显示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思危打来的。齐徽看到后立马回拨了电话,要知道除了上下班的时间节点外,思危是很少给她打电话的,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找她。
但距离电话打来,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希望不会耽误什么事。
“喂思危。怎么了?”
“徽子,徽子,大事不好啊,陆盛科他后爸来医院了。”
齐徽心下一沉,立马问道,“陆盛科没事吧。”
“他后爸来医院后在医院发了一圈疯,还打了他一巴掌,后来主任都来了。”
“怎么回事你详细讲讲?”齐徽一下控制不了声音,看到同事诧异的眼光后面无表情拿着手机去了安静的楼下。
“本来下午我们准备上班,还没到三点他后爸就来了,穿得人模狗样指名要找陆盛科,有个新来的男护士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就带着他去找了陆盛科,本来一路那男的都好好的,结果看到陆盛科就发起了疯,哭着喊着就要打他,嘴里还在说什么都怪陆盛科,他老公不要不要他了,都怪陆盛科勾引了他老公,诸如此类,讲了很多难听的话。后来陆盛科没注意就被他打了一耳光,后来保安来了,主任也来了。”
“真是个疯男人,这种人能不能去死啊。”齐徽听了之后只觉得冒火,“那陆盛科现在在哪?”
“主任要他回家避避风头,过两天再来。”
“吴主任是什么态度?”
“她倒也没说什么,也没怪陆盛科,就叫他去办公室,但没过几分钟就让他出来了。”
“行吧我知道了。”
“要不要我让王莱去看看?他今天是白班,现在正在家里。”毕竟陆盛科是多年好友,思危也有些放下不下。
“没事,不用了。反正也快下班了,待会我去看看。”齐徽故意讲得很轻松,只希望思危能够放下心来。
“好吧,你多去安慰开导他。你也知道他在我们面前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开解他……唉你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总这么闹也不是个事啊。”齐徽几乎能够想象她在电话那头紧皱眉头,一脸发愁的模样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好好上班吧。”
“行吧徽子,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齐徽没有立马上楼,反而站在原地沉思片刻。
陆盛科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这点她是知道的。他爸在之后的好几年内都没有再婚,反而在他上大学之后就找了个男的,齐徽很难不多想。她也有隐晦地问过陆盛科,但每次谈到这事他总是突然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让人心疼,所以也就没有再问过这事。
齐徽下班后就直接去了陆盛科家,她也没有问但就是知道他会在家。她不会做饭,但又很饿,所以就打包了他们楼下的外卖提到了他家。她是知道他们家的密码的,所以毫不费劲就进了他家。
屋子里尽管宽阔明亮,也通着风,但冷色调的装修总是让人觉得冷冰冰的。屋里东西摆放整齐,甚至可以说是干净,但鲜少有人居住的痕迹,所以看上去就像无人的样板房,少了几分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