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最,这是千牛卫送来的信。”
酒醒之后,陶最迷迷糊糊接过书信。
“信?”
短短几个字,却让陶最欣喜若狂,忍不住又懊恼万分。
“果然喝酒误事。”
随后陶最和楚楚两人收拾好行装,便匆匆向南河府赶去。
临近南河府,路边竟出现许多逃难的人,个个神情恍惚,面黄体瘦衣不蔽体,缓慢前行不敢停歇。
两人不知发生何事,陶最便从人群中拦下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
“老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却见那老者双眼发花唇干舌燥,脚步虚浮,看样子怕是饿了好几日。
“老人家,我这里有些干粮和水,您先应应急。”
陶最见状连忙将身上的干粮和水囊递给这位老者。
“多谢,多谢,年轻人你们真是菩萨心肠。”
老人家双眼含泪躬身接过,却舍不得吃那干粮转身递给了身后的小孙子,自己抱着水囊灌下一口水,这才缓缓出声。
“坏事了,坏事了,南河府出了瘟疫,死了很多人,死了很多人啊。”
“什么?南河府瘟疫?”
陶最与楚楚相视一眼,不由面色凝重许多。
瘟疫乃是天灾,一旦发生便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
“爷爷,你吃,你吃。”
小孩子吃的少,还剩下几片干粮,便送到老者嘴边。
老者接过干粮,看了看陶最和楚楚。
“年轻人,看你们要去的方向可是南河府?听大爷一句劝,快些回去吧,要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去南河府送死了。”
“多谢老爷子告诫。”
陶最嘴上虽然应下,心中却已下定决心,南河府不得不去。
老者手捧着干粮,只吃下了很小一块,便要将剩下的干粮藏在身上留给孙儿以后再吃。
“老丈且慢。”
正在这时,楚楚却看到人群中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盯着老者与小孙子。
“不好,这几人有杀意。”
楚楚不由眉头一皱,暗暗扣住手中长剑。
“老丈,这些干粮你与你家孙子分着吃了吧,不要藏在身上。”
老者闻言不由一愣,有口吃的孙儿就能多活几日,为何要全部吃下去。
楚楚悄悄指了指老者身后,轻声说道。
“老丈,此时食物就是宝物,正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两位若不吃个干净,恐有危险。”
乱世之中,人与野兽无异,为了活下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老者闻言不由心头一凛,连忙忍痛又吃了一块,其余干粮让小孙儿全部吃下。
“老人家且放心,前面不远就是兖州府,你们现在过去,定有容身之所。”
陶最安慰两人一句,便辞别老者继续向南河而去。
行至半路,陶最突然停了下来。
“楚楚,等一下,我先去那边的林子解手去。”
说罢,不等楚楚回答,陶最便独自来到路边的树林之中,藏在树后解开腰带。
过了许久,仍不见陶最出来,楚楚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陶最,好了没有?陶最?”
林中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不好,出事了!”
楚楚连忙抽出长剑,快步进入林中。
林中早就没了陶最的踪影,却见其中一个树上歪歪扭扭刻着一行字。
“楚楚姑娘,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南河府中瘟疫肆虐,不能因我之事连累姑娘。多谢姑娘这几日的照顾,江湖有缘再见。”
陶最留字。
为了杨大哥和晓云姐,陶最下定决心入南河城,即便死也无憾,但楚楚一个初识之人不该为他冒险。
“陶最!你个混蛋!”
见此情景,楚楚也知陶最已不告而别,立时脚下一跺,一剑插在树上。
狄人杰和李员芳仍被软禁在孙府之中,短短一日,却如度日如年。
“咳,咳”
正在这时,李员芳突然清醒过来。
“员芳,你没事吧。”
李员芳面色仍有些苍白,声音也很虚弱。
“阁老,我没事。”
见李员芳正要起身,狄人杰连忙上前一把按住李员芳。
“不必起身,员芳你好好休息。”
“阁老放心,此毒只会封住内力,不会伤及人身。”
其实李员芳中毒颇深,此时即使不动用内力,四肢也酸软无力。
“想不到,我李员芳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毒倒。”
李员芳心中对那狼心狗肺的孙立自然恨得咬牙切齿。
“唉,也不知外面如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