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雨楼再献金佛玉佛一对!”
就听管家高喝一声,那姓谢的富商满面笑容躬身一礼,又唤来两个小厮上前献礼。
想不到除了请得李大家抚琴,这谢花居然还有贺礼。
“哇,是一对金佛啊!”
“还有一对玉佛呢!”
这两个小厮一个手中捧着两尊金光闪闪的金佛,另一个手中捧着两尊光彩夺目的玉佛。
四尊佛像价值连城,寓意不凡。
在场众人无不赞叹不已,孙太傅也微微点了点头。
一雅,一俗,倒是个妙人。
“嗯,江南春雨楼,有心了,放下吧。”
“怎么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能结束。”
前来道贺的人陆陆续续不曾间断,陶最心急无比。
一旁的楚楚听着场中言语,小声告诉陶最。
“这孙太傅位高权重,上门巴结的人自然很多,听说这还是前几日已筛出去大半呢。”
正在这时,又听那管家喊了一声。
“清原县杨宪,祝谢太傅松柏长青!”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灰袍的年轻人躬身一礼。
“此人衣着如此寒酸,相貌平平无奇,为何在此?”
“在下也不认得,兖州府青年才俊在下交往无数,却未见过此人,刘兄你可认识?”
庭院之中几个兖州府内的青年才俊议论纷纷,皆不认得此人。
“你们几个人孤陋寡闻!此人乃是清原县杨宪,听说此人颇有才情却不善交际,双耳不闻窗外之事,是个心高气傲的读书人。”
“哼,心高气傲,孤芳自赏,以我之见,此人必是装腔作势,才疏学浅,此等人如何进得了孙府。”
“哎,王兄慎言,听说此人颇受孙太傅赏识,日后得孙太傅举荐,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这杨宪家境贫寒前来为孙儒贺寿,倒也不是空手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壮的大汉,大汉怀抱一个花盆,盆中立着一根翠竹。
“太傅,这是学生亲手挖来的新竹,恭祝太傅日日如新,名垂竹帛。”
“这小子果然寒酸落魄,居然给太傅送根破竹子。”
“这,这是湘妃竹?”
正在这时,却见方才风淡云清的孙儒突然站起身来,远远看了一眼那盆翠竹,眼中便藏不住欢喜之色。
“好!好!”
这杨宪送上湘妃竹才是投其所好,正中下怀,深得孙儒之欢心,看来此人并非传言那般不善交际。
“拿上来!清风,明月,把湘妃竹拿近些,让老夫好好看看!”
“是,老爷!”
两个小厮领命上前,一人一边缓缓抬起那盆湘妃竹,不想这盆湘妃竹竟如此沉重,单单抬起就很吃力。
“嘿。嘿。”
刚走几步,两人便晃晃悠悠站立不稳,那根脆嫩的湘妃竹好似摇摇欲坠,看得孙儒心惊肉跳。
“小心呐,快,快,快放下!”
孙儒见状赶忙让两个小厮轻轻放下这盆湘妃竹。
“太傅,这盆翠竹有些分量,这一路都是我家奴才阿大搬运过来的,这等粗活不如就让他来干吧。”
孙儒观竹心切,点了点头。
“好,好,清风,明月你们两个丢人现眼,滚下去。”
只见这阿大跨开长腿,沉下腰马步一扎,轻轻一提便抱起了这盆湘妃竹,走起路来也是沉稳有力。
待阿大将湘妃竹搬到近前,孙儒缓缓离开座位,捋着胡子,眯缝着眼睛仔仔细细观看起来。
“好,好啊,竹生荒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耻染湘妃泪,羞入上宫琴。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