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逸觉得这方脸修士无非在讨价还价而已。
“道友，我可以付多一些钱，这15年能不能免了，您先开个价？”
“你有几个钱？让炼师行会知道我不守规矩，私相传授，我的两根大拇指都保不住了。”
“以后不能抓笔画符，下半辈子你养我吗？”
“你要有万把颗灵石我就教你，没有又不买灵符就滚滚滚！”
方脸修士怒气冲冲地把俩人轰走。
跟常逸这番对话，似乎勾起他一些不怎么美妙的回忆。
“你以为我这灵符是这么容易学来的，还不是跟那老东西，打了20年白工，才学来这点本事。”
“这手艺，我还要传给我儿子咧。给你一外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开玩笑呢！”
常逸总算明白为什么市场上，一本丹方符书都找不到了。
都是这炼师行会搞的鬼。
它跟古时候的某些行会没啥两样。
目的都是垄断呗。
阻断知识技术传播，阻碍扩大再生产，扭曲改变供需，攫取最大限度的暴利。
在常逸看来，它还很会利用人性。
学徒加入行会前，要历经15年非人的学徒生涯，是被严重压榨的对象。
学成出师后，加入行会，摇身一变，成了新晋的既得利益者，这些人又会变本加厉地压榨后来者。
这种人性之恶的循环，也让这炼师行会经营得铁板一块。
再叠加些暴力手段，搞得跟岛国极道似的，动不动切人大拇指。
谁妨碍了它挣大钱，估计还分分钟要你小命。
这也太黑暗了！
常逸已经不抱期望，能从这些人手上搞来符书。
但他仍旧不死心，非要到书铺看看。
寻了间中规中矩的书铺，里面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子在守店，看着慈眉善目，很好说话。
“老丈，店里有符书卖吗？”
老头爽快应道：“当然有啊。”
把常逸听得喜上眉梢。
老头很快啊，唰地抽出三本书，拍在柜台上。
常逸定睛一看，喜上的眉梢顿时摔倒在地。
《精品符笔品鉴》
《符箓书法演变史》
《一本弄懂符箓笔画顺序》
都是薄薄的小册子，只有目录和前言介绍，想看全本，请付清全款。
常逸翻开看了看，都是什么杂七杂八的！
符方没有，符纸炼制没有，符墨配制也没有！
通篇讲怎么欣赏符笔之美？古董符笔价值几何？
靠，我又没这个闲钱玩符笔收藏！
“额，老丈，店里有没有教人怎么画符，带符方的书。”
“嗨，符方、丹方这都是不传之秘，父子相传，这哪会有卖？”
“就是有，老朽这小店也不敢卖啊，不怕炼师行会把我的店给拆喽？”
“符师、炼丹师不好当。我这还有许多术法，买几个回去，学上两手到丘陵去猎妖，照样挣大钱。”
“像这血契玉简的就很便宜，但只能使一次，限一人修炼。”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不喜欢术法？我这还有《洞玄秘诀》，花样百出，叹为观止，两位晚上可以助助兴！”
常逸心情霎时晴转多云，都没兴致听那老不修后面说了啥，浑浑噩噩地走出书铺。
没成想，传奇符师养成之路，第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被堵死了。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不告诉我，好偷懒不修炼？”常逸盯向一旁的夏千红，质问道。
夏千红在一旁幸灾乐祸：“我告诉你，你就不来碰碰运气了？”
“低阶术法市面上还能用钱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