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郎很好奇为何这位张家老爷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非但不往安全的地方跑,反而来到晋阳这边。
不过他也没问,这种关于别人隐私的之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马景阳再三道谢后,想邀请朱四郎三人与他们同去县衙府君处领赏,但被四郎以家中尚有老母不方便离家为由婉拒。
马景阳想先回县里把流匪之事禀告给县令大人,便和四郎等人告别。
“四郎,这些人的尸首怎么办,若是留在这里任凭山中鸟兽啃食,未免太过可怜了。”小吉微微皱眉,小吉见过死人之后,面对这种场面已经好很多了,起码没有像上次面对虎吃人那次慌张害怕。
“不行,我们没那个时间把他们埋起来了,那群盗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当务太长时间,一会咱们绕道回家。”
“将军,将军,你可得给我们兄弟报仇啊,咱们之中肯定有内奸,不然怎么官兵会知道我们在埋伏,呜呜呜我大哥和三弟都被官兵杀了,将军呜呜呜。”
此刻的矮瘦子正跪在一座破庙里失声痛哭,而破庙正堂上坐着的不是菩萨佛祖,而是一个黑髯大汉,这汉子上身外穿着一件颇为精良的铁甲,丝绸内衬,腰间挂着一把玄铁大刀,一张黑脸上镶嵌两颗虎目,虎目发黄似乎闪着金光,太阳穴外胀,一看就是练家子,外漏的小臂肌肉隆起,疤痕和血管如老树根般虬节盘错。
“别哭了,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儿。”这一声呻吟低沉有力,没有一定的内家功夫是喊不出来的。
“东郭先生,您怎么看?”此刻一名白袍儒士走出,这读书人也是实在倒霉,他本来是一名教书先生,好不容易考上秀才,还指望着考上举人好做官,结果竟被一群匪盗劫来做了个军师,但好在首领颇为信重他,凡事多与他商量,至于东郭这个名,假的,万一官府出兵剿匪,那不把自己连累了。
“将军,我以为这一战或许已经打草惊蛇了,但对方应该一时想不到咱们会来攻打阳曲县城,我听闻这次紧急被派来防守阳曲的张振贤是晋阳有名的贤士,本想劫其家眷来逼迫他投降献城,却没想到竟然失算了。”
“先生不必灰心,应是他运气好罢了,不过走大道的马车是空的,走小道的木箱又没劫到,那他的家眷哪里去了?”大汉挠了挠头,在这位先生面前竟然难得露出平时不会出现的请教之色。
“如我所猜不错,那大箱子不是他的家产,而是家眷,他早年丧气,老母病逝,只有一个闺女,年不过十五,一个箱子倒也藏得下,我是没料到他如此警觉啊,先是声东击西又是暗度陈仓的,着实不好对付啊。”儒士轻轻摇动扇子,要不是扇子有点脏,所处环境又是聚满了各路妖魔鬼怪的,还真有些名士风采。
“先生不必担心,这次大王派遣我等前来,也只是提前做个后手,这次计谋不成也不要紧,我等装扮成叫花子先潜伏在城内,等大军一至,里应外合,什么城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