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早已经很明白告诉了他“胡无人,汉道倡”,只是他一直陷入先祖的魔咒中,从没敢想先祖的荣耀从哪里来,先祖的荣耀来自征战丶来自杀戮丶来自百战百胜,而不是来自仁恕。
看来自己这一脉确实被诅咒了,脑子犯浑居然分不清先祖的荣耀来自哪里,只知反思先祖的杀戮过甚,忘了根本,大王看清了症结所在,给自己改了名姓,又点明前进的方向,让自己前往望北城寻徐介给自己练兵的人才。
想起过往种种,秦剑对大王的高深莫测不由深感敬佩,大王无意间的举动包含如此深意。
又想到秦军是大王一手所制,大王好似什么都不管,可是又好像把秦军牢牢的抓在手中,军队杂事需要内政大人批准,内政大人却无权插手军队训练和招募,军队看似松散,可军队训练由徐介将军负责,领军将领却分散于诸人,这是大王麾下还没有可用人才,但以大王练兵的速度,很快就会选拔岀可用的领军将领。
具体领兵的是那些低级军官,他们统一训练,各有专业,所学都东西又一样,他们可以成批成批的训练出来,有了他们便能牢牢把控军队,不论换了谁都影响不到军队的统领,这又保证了军队主将不可能控制军队,拥兵自立。
这种军制杜绝了主将拥兵自立的可能,这也是法家丶儒家丶墨家这些秦国大佬为什么这么放心军队,看似对军队亳不防备,这些老狐狸早已经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如些大方心宽。
看来这大秦也是个人心复杂的大旋涡,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年轻啊!
在不断思考和大雨声中,秦剑甜美的睡着了。
早晨秦剑被响亮的而有曲调的声音叫醒,听着很得劲,也把瞌睡赶走了。
秦剑刚收拾好,辎重兵便开始拆他的军帐,帐内的物品由秦剑的亲卫收拾整理,秦剑寻到刚才吹号角的战士,问他才知道,他是一名司号兵,他吹的是大王所创的小铜号,曲调是秦黑大人所识记。
又是大王,自己的大王懂得真多。
营地内很快被拆干净,辎重兵又用铁锹将排水沟渠填平,很快营地变成平地,扎营的痕迹被沫平,再也看不出驻扎的痕迹,也许过几天便无人能知此地曾驻扎过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