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正忽狂笑不止,好半天缓过神来,又回到之前的位置,近距离直指陆安,看着傅红雪道:
“傅都头,刚才你可是听清楚看清楚了吧,这陆公子羞辱圣鹦大人不说,还歪曲捏造事实!
你要连这事都办不下来,我看啊,以后就没必要再呆山上了,趁早滚下山去陪你妹妹吧!”
傅红雪人木在原地,举刀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她忽然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休沐日不好好睡觉,偏要一大早出来“多管闲事”。
正想着要如何应答时,忽听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远处竹墙传来:
“狗日的朱维正,你是想彻底害死我王八蛋鸟鹦哥吗?给你半个时辰时间,永久滚出平山镇!下次若让我再见,连你爹也一并滚蛋!”
伴随话音而来的,是一坨新鲜又热乎的鸟屎,不偏不倚,正好糊了朱维正一脸。
下一瞬,“哇”地一声,朱维正吐出一大口黑血,当真晕厥过去。
静,安静,围观人一时静得可怕。
那鹦哥躲在竹影中,见陆安看过来,也不露头,只结结巴巴、近乎于谄媚道:
“陆公子方才……教训的是,王八蛋鸟鹦哥……也就是在下,昨晚痛定思痛,后悔不已。
您放心,我一早去天池打过招呼,估计很快……很快就会下雨,您马上就能自由了。”
“呃……”
陆安忽然都有些不好意思,“那啥,鹦哥大人,真要说起来,昨天晚上,我飞身进来,可能……确实……也有那么一点点莽撞。”
“不莽撞不莽撞,绝对不莽撞,一点都不莽撞!”
那鹦哥喜得露出半个脑袋来,“整个玉京山都不禁飞,更别说平山镇了。要是连陆公子都不能飞,那我们这些禽兽畜生,还有什么资格飞?
您以后叫我小鹦就好,千万别叫我大人,小的属实是承受不起啊!”
陆安哑口无言,鹦哥当即又清了清嗓,警告那些人道:
“你们这群庸俗虚伪蠢坏之人,以后若胆敢对陆公子使用定身术,小鹦灭杀你们全族!”
说完,鹦哥马上又换了温软语气,请示陆安道:
“昨夜之事,实在是抱歉!以后您只要在平山镇,有任何要求吩咐,只管呼唤。小鹦要回去喂孩子,暂时就不打扰陆公子了,不知现在……是否可以……暂时……”
“小鹦兄弟辛苦,忙你的去吧。”
鹦哥喜得飞身出来,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周,鸣叫几声随即离去。
众人仿佛都中了定身术一般,皆木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人说半句话。
彩云寂静无声的下了茶桌,冲陆安竖起大拇指,学着他之前的语气,笑着唇语道:
“牛~逼!”
话音刚落,忽而雷声骤响,众人惊醒,作鸟兽散。
雨点子马上便落了下来,陆安身子渐软,没多时在空中翻滚两周,完美落地。
傅红雪收了长刀,将朱维正扛在肩上,看了看竹伞底下,笑靥如花的彩云,以及苦笑挠头的陆安,之前脑海中的那种美好臆想画面,又下意识地蹦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便被陆安主动的搭话破坏了:
“傅大人辛苦,小子陆安,日后再有添麻烦的时候,还请多多包涵。”
“陆公子多礼了,在下傅红雪,忝为平山镇巡查都头。”
傅红雪摘掉竹笠,抱拳回礼,“今日事陆公子占理,小女子无话可说。可若日后真有不法不伦行为,即便是圣鹦大人庇护,小女子也绝不放过你!”
“傅大人放心,陆公子是好人,不会做坏事的!”彩云跟过来,继续给陆安遮雨。
“傅红雪?”
陆安摸了摸鼻子,“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傅红雪莫名的脸一热,当即戴好竹笠,转过身去:
“在下见识短浅,从不认得陆公子。望陆公子好自为之,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