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杜克的任务是教导这些孤儿识字,认识世界,作为这群坚韧的孩子们的启蒙老师,他觉得应该将选择的权利还给他们自己。
今天他所需要教授的一堂课程就是自己需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唯有如此才能长大。
“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决定是否跟您研究魔法吧,这是他们的权利。”
杜克在前引路,为了不吓到孩子,索托斯变成了人类形态。
在普遍肮脏污秽、污水横流、粪便四溢的贫民窟里,一座打扫干净、基本没有奇怪气味,四周用低矮、深绿灌木作为篱笆简单隔开两个世界的小小庄园是如此的扎眼。
索托斯直到依莱文森十五世的王都改造计划已经持续了好久,很显然,这座占了王都最大面积的贫民窟在改造工作中的优先级很低,甚至可能是最后需要改造的。时光龙感叹依莱文森十五世的确有一些超前的眼光,但是仍旧受限于时代局限。
他的确解放了奴隶,可是并没有安置好这庞大的人口,这些被解放的奴隶一没受过教育二没一手特长,干活手脚粗笨,效率低下。
即使有了依莱文森十五世安排的工作,不久也会被更加勤劳肯干、带着一技之长飘洋过海来到北地岛的外来人抢走。最后流落下城区,聚集起来形成这庞大的贫民窟,再次成为不是奴隶的奴隶。
时光龙叹了口气,说不出“虽然他们一无所有,但是他们拥有了自由”这样的话语,在费伦这块超凡大陆,唯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索托斯研究魔法并借之变强的决心更进了一步。
今天的早晨祈祷才刚刚开始,那一个个小小的脑袋闭着眼睛,神情稚嫩而严肃的念念有词:
“要去帮助世界上所有的伤者和弱者,不论受到何种痛苦与危险,都要坚守正确的原则毫不动摇;要去挺身而出抵抗残暴,并阻止一切不义的暴行,即使为信念而死也是光荣的;要去注重性灵的提升,而不是执着于肉身的感受......”
索托斯对着那些小萝卜头一个一个释放【智力侦测】,拥有大量法术位以及辅助侦测的戒指,他可以将一个不落的检测完所有孩子的智力属性。
作为就职法师的最低要求,至少需要13点智力,而费伦人类的平均智力值只有10点,这意味着法师这个职业的门槛高得离谱。也难怪在一些乡下地方,一个能够使用零环戏法【魔法伎俩】的法师学徒能坑蒙拐骗。
而相当幸运的是,这些可以说是整个贫民窟里最聪明的孩子里,有5个高于13点,甚至有一个小女孩达到了17点!这意味着她成为高阶法师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有成为传奇的一丝可能。
索托斯将那五个选中的孩子指给杜克看,然后就回到了那间平房,不打扰他们的早间祈祷。
相对沉闷的早间祈祷后,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天性就释放出来了。
“喂喂喂,索内,昨天你们去后院摘苹果有没有被杜克老师抓到?”
“这你得问米拉,是她望风的。”索内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告诉了了他们很多遍,根据我的测算,以最快速度摘苹果,最多摘五个就没逃跑和躲藏时间了,结果他们还是贪心的摘完了所有果子。
最后杜克老师是看着他们摘的,甚至还帮着害怕高的乔尔从树上下来。如果我是杜克老师,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他们,用藤条狠狠的打他们的屁股,干坏事就算了,还能干砸了。”
米拉低着头,灵活的双手绕着用浅黄色细绳扎起来的马尾长发玩。
“那么今天早间祈祷没有见到卡门和乔尔来就是因为他们还在受罚?”
这时一旁的施兰插嘴:“不,他们昨天玩太开心睡过头了,早晨我路过他们房间时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像是仍在寂静的晚上一样,显然他们睡得太死了。”
“那为啥索内没有睡过头?”
“昨天晚上我去找埃利奇讨论未来应该加入哪个骑士团忘了时间,索性就和他一张床睡了。毕竟埃利奇已经成为预备骑士了,他了解的肯定很多。”
“哇哦——那你......”一旁的米盖拉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随即想要起哄。
“米拉、埃利奇、索内、米盖拉、施兰跟我来。”早晨祈祷结束后,杜克牧师没有像往常一样介绍早饭吃什么,并且告诫孩子们需要爱惜任何来之不易的一片面包之类的话,反而将五个人叫了出去。
米拉他们跟随杜克进入了教堂,在那里发现了一位身穿青灰色奇怪衣服,带着造型夸张的帽子,手上戴着各种颜色、一颗就可以换很多很多食物的那种石头镶嵌的戒指的男人。他坐在一张杜克老师常坐的椅子上,喝着一种褐色的、散发着奇异而芬芳气味的饮料。
“孩子们,这位就是‘王国守护者’阁下。之前我们在介绍北地岛王国著名人物的时候提到过。”杜克为这些小家伙介绍索托斯。
“哇,请问您真的是巨龙吗?”米拉壮着胆子提问。
“大胆而敢于提问,强烈的好奇心,很好,你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大法师!关于我的种族,以后你们会常常看到。我将你们几个挑选出来是因为你们的天赋,能成为强大的施法者的天赋。”
“请问王国守护者大人,成为施法者可以每天吃饱饭吗?”另一个小男孩,矮个子、身子比其他孩子小了一圈的埃利奇提问。
“可以,成为了尊贵的施法者,财富只是你能获得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这个世界是由强大的施法者主导的,成为万人之上的施法者,你可以获得想要的一切!毕竟魔法本身就是实现凡人不可想象奇迹的伟岸力量。”
“尊崇力量、理解力量、运用力量、掌控力量,这就是施法者需要做的,而你们也将踏上这条路。”
这一大段话对于这些智力虽然很高,但阅历严重不足的孩子们还是有些费解的。
“那么,你们想要成为我的第一批法师学徒,走上施法者的道路吗?”
“要!”
“要。”
“我要吃饱饭!”
“我要力量!”
“我们也可以成为像您这么强大的施法者吗?”
“是的,在我的培养下,成为一位中阶法师绝对没问题,要知道现在的王国首席宫廷法师也是中阶法师。”
“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那就该询问你们老师杜克的意见了。”
杜克牧师在这时终于说话道:“作为这群孩子的抚养者、教育者,我杜克,要求您,王国守护者索托斯阁下,在吾神伊尔玛特的见证下签署契约——
在米拉、索内、埃利奇、米盖拉和施兰作为您的法师学徒期间,不得虐待、伤害他们,给予他们足够的安全和充足的食物,而您将获得破碎之神教会的友谊。”
“索托斯阁下,请问您是否能够接受?”虽然“教会的友谊”听上去非常敷衍,但作为守序善良的代表,受难之神教会的确会真真切切地做到这一点,有事的时候他们真的会上场。
“行吧,在哪按爪印?”索托斯又不是那些塞尔的邪恶红袍法师,把学徒当作耗材和奴隶,他是要这群小家伙成长起来后帮他分担工作的,自然是他们越优秀越好,各种培养条件当然是拉满。
“这张契约只需要留下您的灵魂气息就行。”
索托斯将自己一直收敛的气息释放了一丝出来,把一旁的五个小家伙吓得脸色惨白。
“呵呵,现在相信我是龙了吧。”索托斯签署完契约,转过身逗那个他相当看好的,有着高大17点自然智力的,名为米拉的小姑娘。
“现在,随我去一个地方,将你们的另一个导师接上后我们回烛堡。你们知道烛堡是哪里吗?”随着和这些孩子们交流的增多,索托斯发现他越来越能够压制龙血中的兽性。这种自然、理性的状态有利于他对魔法的研究。一个头脑发热的法师是研究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知道呀,杜克老师说过那里有最多的知识!”依旧是米拉最快回答,这个小女孩新身份适应的很快。
“不错,跟随我。见一见那位首席宫廷法师。”
索托斯使用九环法术【异界之门】但选择连接的是同一个位面的不同地点,由此构成了一个临时的可供多人通行的传送通道。虽然【传送法阵】也能做到,但炫酷程度远远不如一扇空间之门出现在面前来得大。
面对这时而五彩斑斓,时而漆黑一片的空间之门,孩子们还是挺紧张的,最后是一位勇敢的施兰率先进入了异界之门。
一龙五人都通过空间门离开了,留下了一只装满了金币的小型次元袋。其中的1万金币和次元袋本身的价值能够让受难之神教会的牧师们许久不用前往各个大城市组织募捐,而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照料孤儿、穷苦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