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会做梦,柳青泥做梦比较奇特。
他梦中遇美女,美女好像认识,他说不清是谁?好像是欧阳兰,好像是妙香玉,他追美女,美女一会近,一会远。
他怎么也追不上,正心急火燎时,美女转身,变成一条蟒蛇,向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吞下肚。
柳青泥见状大叫一声,直呼“救命”,虽然大喊救命,却在梦中喊,咂巴嘴,未必喊出声,未必别人听到。
当他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魔怔好长时间,才从惊吓中醒过神来,一摸身上,大汗淋漓,汗水打湿床单。
还在似睡似醒的柳青泥,借着手机朦胧微弱光线,起身跌跌撞撞去卫生间洗漱方便,感觉头痛,乏力,回到卧室后,坐床上寻思良久,回味好久,想不通为什么做这么奇怪的梦?
他找条干爽床单折叠,铺在被汗水打湿的床单上,从床头柜上摸出26.00元牡丹牌香烟,熟练用中指弹出一支香烟,找出打火机,他看下身边睡着香高凌雪。
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高凌雪此时醒了,她睡眼惺忪问:“这么早,干嘛不睡觉?不准抽烟。”
“没事,我不抽,你先睡,我一会睡。”柳青泥拿打火机左手,悄悄放下,那根放到嘴里的香烟,拿出来嗅嗅,他深深嗅嗅香烟味道,把牡丹烟放回烟盒,暗暗叹气,关闭台灯。
卧室瞬间回到黎明前的黑暗中。
她是谁呢?除了天鹅一样的女人欧阳兰,还能有谁?柳青泥心中自问自答。
柳青泥认识欧阳兰,是在华丰超市门前,见她第一眼,眼前一亮,一个字,“美!”,两个字“真美!”,三个字“真优美!”。
欧阳兰说话声音像百灵,好听,身材修长,就是网上描述那种女人:肤白、貌美、大长腿。
两人压马路,好像漫无目标走,其实不然,走路方向是由欧阳兰引导,向东沿龙凤大街走,走到前方岔路口,她会引导他跟她走,走过丹宁街,然后向北走到三马路丹涯街,绕来绕去走了足有2公里。
时间过的快,路程不觉长,一直走到欧阳兰“龙海幸福里”小区大门。
欧阳兰告诉柳青泥到家了,柳青泥很想跟进去,欧阳兰眉眼含笑看着他,伸出右手中指放到薄薄嘴唇:“嘘!停!”
她用笑用眼神止住他的脚步,柳青泥无奈停住脚步,看着她走到幸福里小区2#楼5单元,不知她住几楼呢?柳青泥想。
正胡思乱想时,欧阳兰一甩秀发,回头朝小区大门口瞭望,吓的柳青泥赶紧转身……
她看到柳青泥呆呆站在那里,她轻轻叫一声:“嗨!傻小子”。
欧阳兰手拿蓝色卡扣电子钥匙举过头顶,向他打招呼,见他假装没看见,她嫣然一笑,高举右手放平,然后朝防盗门卡扣钥匙区一按,门打开,欧阳兰走进楼道。
等柳青泥转过身,幸福里小区2#楼5单元门口空荡荡,早已没有人影。
从此,风姿绰约的欧阳兰走进他的生活,走入他的梦中,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透露一股优雅,眼神时不时露出撩人媚态,让柳青泥无法自拔。
柳青泥幸福回忆那段美妙时光,他曾情不自禁沿着那天走过的街、路,重走一遍,这时他发现一人走路,枯燥无味,毫无情趣可言,他只能靠想像自己曾同欧阳兰走过的街,走过的路,仍觉得虚无飘渺,仿佛梦中。
其实,从华丰超市左转弯往北走,沿紫石街到龙海幸福里小区,柳青泥心里估算,不超过800米距离。
柳青泥按手机看下时间,3点半,还能睡会,白天还有不少事要做呢,迷迷糊糊的柳青泥倒床上接着睡,不一会便沉入梦乡。
睡意朦胧的柳青泥,感觉后腰一阵刺痒,下意识地用后背和褥子摩擦以减轻疼痛,这样会好受一些,可是效果越来越差,疼痛感越来越强,他忍不住哼出声来。
柳青泥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烙饼,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高凌雪被杂乱声音搅的如同梦幻中,大脑沉甸甸,眼皮睁开颇觉无力。
外面天空慢慢放亮,室内在厚厚窗帘遮挡下,伸手难见五指,这是做梦的好时机,人和梦境连在一起,幻觉中不知自己在哪里,可上天,可入地,真好!
柳青泥常这样想,在梦中想什么来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随心所欲,无所不能,来无影,去无踪。
梦境中的柳青泥进入东欧二战场景,化身前南斯拉夫游击队员班宾诺,他手持德国口径9毫米mp40冲锋枪在跑,在射击,这时梦境中就会响起电影《桥》那首60后、70后熟悉的音乐,《啊!朋友再见》意大利游击队员之歌,这首歌时不时在他的梦境中闪现。
转而他化身成前苏联红军柯托夫斯基骑兵旅的保尔·柯察金,随布琼尼骑兵团转战疆场,跃马扬刀,浴血奋战。
一忽在山东平度大泽山山涧,山道,大路上埋设地雷,化身成杀日本鬼子的游击队员。
“不见鬼子不拉弦,”柳青泥穿着当地农民的衣服,趴在长满草丛的山沟里,手里拉着地雷长长引线,等着日本鬼子走进地雷阵。
一队日本鬼子端着三八大盖,弓着腰冲锋,日本鬼子官疯狂地举指挥刀在空中挥舞:“八嘎牙路,哈牙库,哈牙库。”地叫喊。
柳青泥见日本鬼子越走越近,已经走到地雷区,三八大盖的子弹从他头上呼啸飞过,他闭眼拉响地雷,十几个鬼子炸飞上了天。
突然,一颗子弹射中柳青泥后背,奇怪,面对日本鬼子,怎么后腰还中子弹,柳青泥回头一看,不好,原来一队德国鬼子从后面包围他,让他猝不及防。
前面日本鬼子向他进攻,后面德国党卫军偷袭,德国人端着冲锋枪,头戴钢盔,他的后背中了德国鬼子mp40冲锋枪子弹,这款冲锋枪射程300米,弹匣装弹32发,是二战德国武器装备精良的象征。
柳青泥扭回头左右再看,他的战友一个也不见,只有他一人在战斗,他挣扎要爬起来,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身体也动弹不了。
此时他从山东平度大泽山沟沟的隐蔽处,忽然转到前南斯拉夫黑山沼泽地,中了德国鬼子冲锋枪子弹的柳青泥倒在沼泽地里,奄奄一息。
德国鬼子端着mp40冲锋枪围上来,德国鬼子狰狞的面容,清晰可见。
我被包围了,跑不掉了,这回可是玩完了,柳青泥想。
“救我”受伤的柳青泥发出绝望哭号,他的低吟、喘息声,惊醒七妹高凌雪。
高凌雪睡梦中听到柳青泥叫喊声,抽泣哭声,她感觉好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她打开床头柜台灯,温暖桔黄色灯光,一瞬间弥漫整个卧室,她摸摸柳青泥脑门,脑门潮湿,有些发热,奇怪,难道他感冒了,她摇摇柳青泥。
梦中醒来的柳青泥,茫然地望着七妹凌雪,好久他才从激烈战斗中缓过神来,高凌雪看着他说:“你这是怎么啦?做梦了?”
好一会,柳青泥说:“是啊,做噩梦,我中德国人黑枪,在一场战斗中牺牲了。”
“瞎寻思,德国人长啥样,你都没见过,还德国人,美国人的,闲的你。”
七妹看看墙上石英钟?快4点,“你是不是感冒?一身虚汗,要不要吃两片氨咖黄敏片。”
“我觉得不像感冒,我后腰中子弹,疼的厉害,不敢碰,你帮我看看后腰怎么回事?那么痛呢?”柳青泥翻身趴床上。
高凌雪白了柳青泥一眼:“胡说八道,还中子弹,”可当她看到柳青泥后背,她不由瞪大眼睛,大呼小叫:“哎呀,妈呀!你后背怎么了,咋有这么多红泡泡。”
“是吗?我哪知道怎么回事,你用手机照几张相片,让我看看”。
高凌雪尖叫,吓柳青泥一跳:“哎哟,”烧灼般疼痛让他不由地叫一声。
说话间,沿着后脊梁往左后背上方冒出许多红泡泡,高凌雪用手一摸,电击样的疼痛让柳青泥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没见过这是什么泡泡?高凌雪拉着柳青泥,让他快起床:“你做梦中邪,咱们赶紧去医院看看……”。
两人穿好衣服下楼,七妹凌雪发动白色大众朗逸轿车,轻微发动机引擎声,引来柳青泥的呻吟声,凌雪忍不住埋怨:“别瞎叫唤,听着我心里发紧,发毛,难受巴拉的,忍忍,一会到医院。”
小车驶出金莎花园,拐弯就上桃花街,跑出不远上北海街(当地人叫四马路),宽阔的路上一辆车也没有,看不到一个人影。
此时红彤彤太阳已经露头,把东北方向天空染红,柳青泥和高凌雪二人没心情看风景,二人各怀心思,急着赶路去医院。
北海街与西海路十字路口,红绿灯闪烁,不管有人没人,有车没车,红绿灯依然坚持工作,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