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杜有德闹了一晚上。
负霜丝毫不担心杜有德会掀翻戏台,这种情况下杜有德别无他选,只能照着她的台本演,于是拍拍屁股回家睡觉了,可杜有德却心惊胆战着。
他生怕自己被医生查出来没病,然后被判处枪毙,于是便决定在负霜给的台本上加戏。
佯装醒来后他在警局装疯卖傻,将警局闹了个人仰马翻,硬着头皮进行角色扮演。
他扮演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厂长、皇帝、大黄狗、路边的石头、茁壮成长的庄稼、少林寺方丈……甚至为了演的得真,还在学黄狗时到处嗅气味,找屎吃。
负霜觉得有点无语,给负霜讲述这些的民警小姐姐也很无语。
最后负霜跟在杜有德身边,一行人一起往医院去。
杜有德憔悴不已,他昨晚一整晚之所以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能避过去医院这个环节,可现在还是得去医院。
()
他悄悄凑到负霜身边,用气音急切道:“怎么办,医生查出来了怎么办?”
见快到医院了,负霜转身看他,装作不经意地一掌拍到他身上,没人看见负霜掌心的一道黄符闪了一瞬后便没入了杜有德体内。
符篆很快起了作用,杜有德整个人的气息大变。
余甘市经济并不发达,医院的大夫们也只是平均水平,在负霜似有若无的误导和杜有德的配合下很快就得出了杜有德罹患精神分裂症等一系列精神问题的结论。
将杜有德关押起来之后,药厂方、负霜又在警察的见证下齐聚一堂,商量着事后的处理问题。
经过了一晚上,黄解身上的伤也大致处理过了,只见他一只手还包扎着,面上有些细碎的伤口和淤青,却用另一只手将桌子拍得咚咚作响。
“不告他让他坐牢就算了,怎么能连点钱都不赔?你讲的是人话吗,啊?一点责任都不想负啊?”
另一个药厂负责人没他那么激动,却也没个好脸色:“陶同志,我们已经让步很多了,杜有德点火烧掉的那笔药材就算是被扑灭了也不能用了,这对于我们厂子来讲是个很大的损失,怎么能连个负责的人都没有呢?
厂长在外地出差,一时间回不来,但是他很关心这个事儿,讲是一出结果就拍电报告诉他,无论如何我们是要有个说法的。”
黄解怒目如电,同仇敌忾道:“对,讲得好,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没有天理了,我平白无故挨了他杜有德一顿打,难道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难不成真让我们吃下这哑巴亏?我告诉你,没门!”
负霜坐在桌子另一边,极为认真地盯着对面的发言,时不时还点个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也理解他们的不甘心。
等对面讲得唾沫横飞,讲到嘴皮子发酸,负霜终于一边点头一边赞同道:“你们的诉求我明白了,我也很支持你们,你们是苦主,你们想要赔偿这无可厚非。”..
见负霜松口,黄解顿时压不住嘴角向上仰的趋势,正欲骄矜地点点头,给负霜戴一戴高帽,就又听负霜饱含不解地疑问出声。
“但是你们找***什么呢,既不是我烧的厂里的药材,又不是我把黄主任你打成这副猪头三的模样,你们找我,这根本没道理吗,冤有头债有主的,你们在我面前讲这一大堆,我除了帮你们口头谴责一下罪魁祸首之外实在是爱莫能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