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又是可怖的寂静,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了。
钱桃花被吓得面无血色,跳起来就要去抠孙卫兵的嗓子眼,孙卫兵也变了脸色,隐隐地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他捂住肚子,愣愣地看向孙爱军夫妇,不可置信地问:“汤里有毒?”
孙爱军死死咬住牙关,不敢作声,眉眼低垂,不敢看孙卫兵。
这个表现怎么着也不像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负霜更不像是信口胡说的模样,于是他努力将手指塞进喉咙,刺激咽部,“哇——”的一声吐得满桌都是。
幸好负霜早有准备退了出去,也正好将空间留给钱桃花。
钱桃花哭得满脸是泪,鼻涕与泪水混作一团,她张大了嘴巴,“啊啊啊啊……”地哭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孙卫()
兵脸涨得通红,还隐隐有发紫的趋势,已经趴跪在地上了,努力往外吐,钱桃花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使劲拍打着他的后背,吐着吐着,呕吐物中出现了血丝,继而是血液、血块……
钱桃花惊慌失措,用手去接那些血,看到满手的鲜血,她六神无主,茫然地站起来,接着跑到孙爱军面前,扯着他的衣领颤声哀求:“找、大夫啊,他叔,救、救救卫兵啊啊啊啊啊是什么毒?肯定有解药的,他叔——”
她用力摇晃孙爱军,质问着,哭求着,孙爱军面色惨白,紧闭双眼,不敢直视她,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负霜的视线扫过吐血不止的孙卫兵和悲痛欲绝的钱桃花,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用的,孙卫兵活不了了,他喝了那么多,又等了那么久才吐,毒入心肺,他已经等不到大夫来了。
其余人惊恐万分,呆呆地站立在一旁,都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负霜看着孙卫兵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爬到孙卫兵面前试探鼻息的钱桃花哭嚎出声,只觉得痛彻心扉,她禁不住这刺激,哭着哭着直直地倒了下去。
孙爱军看着这一切,亦是悲痛万分,那是他看着长大的侄儿和亲娘啊,他无声地流下了泪水,接着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再睁开眼,便是孤注一掷的阴狠,他紧盯着负霜,一字一字挤出牙缝道:“林霜跟女干夫私通,怀上野种,害怕被发现,偷偷买来了毒药害了我家卫兵,卫国、卫家,卫民,你们还在等什么,一起上,擒住这个毒妇,送到公安局。”
他当然不会在抓住林霜后直接送到公安局,他会把毒药灌进这个该死的女人嘴里,然后【林霜见事情败露,畏罪自杀,抢了毒药吃下去了,一尸两命。】
等林霜死了之后,他要把她的尸体丢出去喂野狗,再把骨头压到桥底,让她生生世世受人践踏,不得超生。
孙家三兄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对负霜怒目而视,一步一步渐渐逼近。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们胆小,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
负霜也知道了他们的意思,她面上无悲也无喜,整个人愈发缥缈了起来,紧接着她转身直往院里冲去。
孙爱军厉声喝道:“快拦住她!”然后撵了过去。
进到院子,负霜瞳孔猛地一缩——院门被锁上了!
她左右观察之际,孙家兄弟已将她团团围住,正在此时,孙爱军拎着一把老式猎仓从屋里出来,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负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