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也只有南则一人。
许言眼中的温柔淡去,确认好伤口都处理好后,便捂住额头退后了几步,远离了季北斗。
季北斗几乎是立刻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忍住失血过多的眩晕想要上前查看许言的状况,但却被许言抬手制止了他的靠近。
“我现在还不能全力和祂抗争。”许言的额角全是冷汗,说话也有一些断断续续地,像是十分费劲,“我在这个身体里下了暗示,祂不会再来伤害你了,你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季北斗的脸上满是痛苦,喉咙的伤令他说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但他依旧用最大的音量喊着,声音破碎,“许言,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我并不害怕祂,甚至祂控制着你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是欣喜的,因为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你...”
季北斗一步一步地靠近到了许言的面前,双目血红,“我无法接受那个没有你的未来。”
真聪明,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打算。许言在心里称赞道。
或许季北斗其实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才对,要知道南则可是穿越过来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穿越背后的水分有多少。
思考着,许言毫不犹豫地抬手打晕了毫无防备的季北斗,然后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将只穿了一件衬衫冻得嘴唇发紫的季北斗紧紧裹住,而后把他抱到背风的地方侧躺放好。
许言走到大厦的楼顶边缘,看向不远处另外一栋楼中正和蓝晨商量着要怎么协同的南则,轻轻唤了一声,“小则。”
而后就见南则猛地将视线投注了过来,许言对他轻轻笑了笑,然后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就像之前在家中招呼他过来吃饭一样。
“快!瞬移过去!是先生!他在哪儿!”南则的声音激动到甚至有些尖利。
蓝晨立刻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见了隔着一条街的大厦顶端那小小的人影,下一瞬他就发动能力带着南则瞬移了过去。
然而等等他们瞬移过去后许言的身影却消失了,如果不是他们两人都看清楚了的话,或许他们会怀疑自己因为思念或救人心切而产生了幻觉。
“咳咳...”
背风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嘶哑地咳嗽,处于着急状态的蓝晨立刻就拉着南则瞬移到了声音传出的地方,便见到了挣扎着站起身的季北斗。
“北斗前辈!”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了蓝晨的心,而看见季北斗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斑驳的血迹后便又被担心和心疼覆盖。
他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然而不等他关心,季北斗就着急地询问起来,“许言呢!?”
“许前辈不见了,我们是被他喊来的。”蓝晨掩下心中的失落回答。
南则见季北斗的状况并不严重便追问道,“先生和你说了什么吗?他怎么样了?”
季北斗刚想开口却被陡然翻涌而来的疲惫和困倦冲得大脑空白了一瞬,他几乎是拼尽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得以维持住了最后一丝清醒,却也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就陷入了昏迷。
“阻止他...”
“北斗前辈!”
“季北斗!”
......
回到深层世界后,许言不再挣扎任由身体的控制权再次被祂夺走,再次被关进灵魂深处的小黑屋之中。
邪神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许言虚幻而脆弱的人性,由衷地夸赞道,“不愧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孩子,单凭你能够短暂地夺回身体控制权这一点就足够令人赞叹。”
浑身都被枷锁束缚的许言半跪在地上,头颅软软地垂落着,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好在邪神也没指望能够得到回应,他正饶有兴致地自言自语着,“所以我之所以觉得季北斗危险,是因为季北斗和那个叫南则的人类一样都是那神降的外神的信徒?”
想到这里,祂忽然出现在许言的面前蹲下,捏着许言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逼迫许言和祂对视,“之前祂不是很喜欢你吗?怎么忽然就不管你了?你说我如果将你彻底磨灭,祂不会一怒之下再次神降啊?”
见许言没有半点反应,祂无趣地左右晃了晃许言的脑袋然后丢开,重新站起身,“等我真正复活的时候就以你为饵,诱祂神降,神降状态下的人类吃起来可香了。”
‘啧,怕是到时候被吃的可能是你。’许言无语。
‘害,无知是一种快乐。’937摊手。
......
季北斗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无法苏醒,这个情况令本就极度不利于现实世界的状况雪上加霜。也不知是谁说漏了嘴,季北斗是许言打伤的这件事在调查员中传开,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更深的绝望之中。
也正是在这时,楚御拿出了一套非常完善的作战方案,也公布了他这些年来全部的研究成果和探知到的真相。
如今苏醒的并不是真正的邪神,邪神早就死透了,余下的不过只是一道残念。而这道残念所持有的权柄不过40%,就算加上深层世界那些生物的5%,也没有过半。
而人类这边的权柄已经达到了50%,其中有30%在许言的身上,只要他们能够唤醒许言的人性,让他的人性再次压过神性,人类就能取得胜利。
而且他研究出了燃烧权柄的办法,只要将所有的权柄燃烧殆尽,深层世界失去神明权柄的支撑就必然会崩塌,现实世界就会彻底恢复正常,再也不用担心污染和侵蚀。
所有人都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事实上却远没有这么简单是吗?”已经彻底恢复了所有力量的南则好像长高了一些,气质沉稳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刚成年的少年。
楚御也没想过能够完全隐瞒得了他,平淡地点了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