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比刚刚追赶她的那玩意儿更加恐怖。
许言对欺负小朋友没有兴趣,迈步继续往里走。
很快他就来到了古宅的最深处,一座由血肉所铸的祭坛前。
这里但凡是还有点意识的诡异都不敢靠近分毫,所以相对而言显得十分整洁。
“许·言!”满含怨毒和仇恨的声音扭曲得不似人声,像是从九幽地狱之中传出的恶鬼的厉嚎。
祭坛之上的白骨十字架上,一个枯瘦扭曲的人形生物被钉在上面,他的双眼往外凸起,像是随时都会掉落一般,四肢也不规则的反转扭曲着,白骨从皮肉之中刺出,他伸长了细瘦的脖子,那狰狞的表情仿佛是想够过去一口将许言吞吃入腹。
“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错啊,怎么血却没了呢?”许言说罢,还走过去用树枝戳了戳他残破不堪的脸。
“不过好在,你是不死之身呢,让你休息个三两天就又可以当能源了。”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灵魂切成一片一片的嚼碎!”
“啧,你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
许言的话音刚落,原本安安静静的祭坛便蠕动起来,从中伸出了好几只手,将这个人形玩意儿的嘴给捂了个严实,然后伸出了一根拇指粗的血管一样的东西在许言的手边蹭了蹭。
许言将左手的袖口挽起,那根血管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插入了许言的手臂,贪婪地吸取着这位强大诡异的鲜血和力量。
许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愈加苍白,他需要在这里待上一个小时,直到祭坛吸收到足够支撑三天的鲜血和能量。
忍住持续失血导致的眩晕,他缓缓坐到了祭坛的边缘,血肉立马蠕动起来,用自己最干净的部分将他的身体托住,令他能够坐得舒服些。
当唐谪跟着余笑一路杀到这里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诡异又有些温馨的一幕。
假寐中的许言在他们到来的瞬间就睁开了那双猩红的眸子,看向他们的浑浊眸中只有翻涌的恶意还有滂湃的杀意。
“阿言!”唐谪试着呼喊了一声,然而并没有唤醒许言哪怕一丝的清明。
他缓缓地站起身,一把血色的横刀出现在他的手中,细长笔直的刀身裹挟着令人难以承受的煞气和血腥。
那根猩红的血管依旧连接在苍白的手臂上,力量和血液的流失造成的虚弱感一阵阵地袭来,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且敏捷。
见来的这三个人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许言脚步一踏,身体瞬间就出现在了伤员余笑的身后,一刀就将人劈飞了出去。
幸好余笑反应极快,拔出了自己的短刀格挡了一下,不然就不是被劈飞,而是被当场劈成两半了。
唐谪虽不愿与许言刀剑相向,但许言这个状态明显是无法沟通的,他只能是拔出了自己的寒枫剑迎了上去。
顿时,刀剑碰撞的锵锵声如狂风骤雨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