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最开始他要求许言和自己在一起时是这么说的——我供你上大学,你和我在一起如何?
苏少哲只想一巴掌扇在自己嘴巴上,不会说话你就别说了!
虽然他当时的本意是:我喜欢你,你安心读大学,我养你啊。
救命了,所以他为什么不干脆就说直接点,非要顾忌那在现在的他看上去毫无用处的面子!
苏少哲刚想解释,许言却已经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起身越过了他,打开了房门。
“谢谢苏先生的关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如果还有什么事明天见面再说吧。”
许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少哲想起身去追,却发现估计是因为姿势问题,自己的腿麻了,一时间居然根本站不稳,气得他抿紧了薄唇。
被自己气的。
虽然不知道苏少哲是查到了什么还是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但许言还是决定先离开,现在还不是他们将一切误会都说开的时候,太早了。
况且,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接手这个身体开始,许言和苏少哲就不可能长久。
对双方都好的结果就是,他追到人的下一秒就直接暴毙,长痛不如短痛,这是他最后的仁慈。
不管是他还是原身,都不是苏少哲的良配。
不过他挺好奇的,乐园安排这样的任务,到底想从这个世界获得什么?
等苏少哲从房间火急火燎地追出来,走廊上已经没有了许言的身影,宴会大厅中也没有,等他找到管事得到的答案是许言因伤请假离开了。
苏少哲深深地叹了口气,一个人在宴会的角落喝着闷酒,章老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他,以防自己家乖孙喝醉了被人捡尸或者被人下药抬走。
而因有事需要提前离开回医院的章诗又在路上遇见了许言。
换下侍者服装的青年拿着手机在路边走着,一副打不到车就走回去的架势,成功让章诗停下了车载上了他。
“不好意思小姐,这里实在太偏僻了打不到车,麻烦您了。”许言的言行依旧很礼貌得体。
章诗再一次豪气干云地道,“都说了,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呸,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我们家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歧视链,你们只是为我们工作的人而已,不需要觉得自己地位低。”
“那能够为您工作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就是个临时打工的而已,今天以后我就不会再为您工作了。”许言笑了起来,那冰雪融化般的笑实在有些蛊,令她忍不住红了脸,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愿意的话,是可以签下长期合同的…”
“什么?”许言没听清。
“没什么。”章诗笑着摇头,虽然她对这个青年没有任何了解,但却能感觉这人的优秀,怎么可能会愿意给她当一辈子侍从呢。
然后她又想到什么似地猛然转头,“你和少哲哥是什么关系啊?”
那双闪烁着八卦的双眼实在是过于夺目,令许言眯了眯眼。
“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章诗抓到了华点。
许言不语。
见人不愿多谈,章诗也就体贴地闭了嘴,换了一个话题,“你真的有朋友遭遇了你所说的那些?”
许言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最终选择解开了自己白衬衫的袖口,一点一点将之挽起,露出了胳膊内侧那几乎被针扎烂的皮肤。
还有好几个被烟蒂烫伤的疤痕。
章诗倒抽了口凉气,她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他能轻而易举的从伤疤的形状分析出患者遭受了什么样的伤害。
“太过分了。”她几乎是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许言重新将袖口放下,这就是他纵使在夏天也只会穿长袖t恤和衬衫的原因。
原身和苏少哲在一起的时候也在刻意遮掩自己身上的疤痕,因为他害怕苏少哲会因此而觉得自己的身体恶心。
好在苏少哲只以为他是害羞,而且念在他年纪不大,也没想过要和他深度交流,日常都是搂搂抱抱亲亲,很是柏拉图。
再加上苏少哲因为刚接手苏家很是繁忙,一出差就是十几天几个月的,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所以这才没被发现端倪。
“比我更惨的不在少数。”许言语气平静,“至少我活到了现在。”
“是谁做的?”章诗捏紧了粉拳,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怒。
许言摇头。
章诗只以为他是不知道,顿时气得头晕,一把握住了许言的手,“你直接跟我去我们家的医院,我安排给你做个体检,顺便做个伤痕鉴定,留下证据,如果你找到了什么线索就来找我,我帮你撑腰!”
许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有想过章诗会打抱不平,却没想到她居然热心到这个程度。
好家伙。
变得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