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18岁,出生时就是战后了...”
陆凡狐疑地望着她的平板身材,这怎么看都像只有16岁的样子。
“我们一家四口本来不是这里的人,我们来自战前地铁2号线的汽车厂站。”
陆凡反手摸出一张在现实位面打印的莫斯科地铁线路图,仔细辨认后不禁有些牙酸:“苏卡,这可够远的,都穿越大半个莫斯科了。”
阿琳娜点头:“汽车厂站原来只是个中立车站而已,但是有一天,红线来了。”
少女眼眸中突然露出仇恨的光芒,她恨声道:“车站的人在战前大部分是附近汽车厂的工人,有一手修车造车的好手艺。我们制造的轨道车质量上乘,结实耐用,是整个车站的经济支柱,但是红线的杂碎们强迫叔叔婶婶们为他们制造轨道战车!”
“热爱和平保持中立的人自然不愿意,红线的畜生们就开始大开杀戒。先是我们的家人,小孩,后来是不听话的壮年...”
“爸爸很早就发现了红线的不怀好意,他立刻召集了几个要好的叔叔,秘密打造了一辆轨道车,在一个安静的晚上,我们出发了。”
“我们计划是前往汉莎的,但是在沿途的车站听说汉莎极度排外...”
陆凡颔首,熟知剧情的他知道,汉莎联盟其实就是莫斯科战后残存的政府机构组建的组织。
游戏中,在地铁第三部:《地铁离去》剧情中,“天网计划”、覆盖整个莫斯科及其周边的通用型宽频无线电干扰装置、以及隐形守护者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排外很正常,毕竟残存下来的莫斯科政府不能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在高层组织里的人越少越好。
对于这种缩头乌龟、自欺欺人的行为,陆凡自然是不敢苟同的。
他点点头,示意阿琳娜继续说。
阿琳娜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继续讲述:“汉莎走不通,我们只能继续流浪,后来安德烈叔叔建议我们前往波利斯,虽然他们执行着一种名为种姓制度的制度,我们去了只能作为最下层的阶级,但是我们这一手机修手艺去哪里会受到欢迎的。”
陆凡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地铁路线图,疑惑地说道:“那你们可是走歪了,这里可不是前往波利斯的路线。”
阿琳娜点点头:“是的,其实起初我们走的路线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在一间中立车间遇到了一队红线的人,那时我们才知道,我们这一车逃亡的人,都已上了红线的黑名单。”
“于是,追杀顺理成章的开始了,叔叔们边打边退,一不小心走错了线路,我们竟然一头撞进了强盗窝点...”
少女的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她颤抖地道:“那群强盗,他们不是人,他们抓住的人里,男人会被作为奴隶,女人会被卖掉,小孩也一样!而这群强盗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食人族。”
“疲惫不堪的叔伯们只能拿起枪继续战斗,等我们好不容易冲出来时,只剩8个人了,爸爸也战死在那场战斗中。”
“连熟知路线的雅克叔叔也战死了,没办法,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最后,我们来到了巴格拉站,但是我们最后一个精通技术的叔叔都受伤过重死了,我们...无法进站,连贫民窟都无法进入,因为我们的壮劳力只有两个技术一般叔叔,无法养活那么多人,所以我们只能找了个大楼。”
“很幸运,有几间房间毫发无损,叔叔们勉强布置了空气过滤装置,我们就在那里安了家。”
“可是,这里毕竟是地表,仅仅一个星期时间,两个叔叔都在寻找物资的过程中战死了。男人们死了,妇女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可是她们怎能斗得赢那些凶残的诺萨里斯呢?”
“而且,我们的滤毒罐也不够了。房间里的空气过滤装置...我们不会修。”
“只是三天,妈妈和其他三个婶婶就再也没回来。”
“我和弟弟在房间里饿了3天,正当我准备外出碰碰运气时,楼道传来了枪声。”
陆凡若有所思:“所以,你就完整看到了全过程。”
“是的,您的...神力。”
“呵呵,狗屁的神力”陆凡苦笑一声:“我要真的是神明,哪里会被几只猪鼻逼退到墙角。”
阿琳娜吞了口口水,轻声道:“不管怎么说,您就是我的主人。”
陆凡皱着眉头:“最后说一次!不要叫我主人,听着怪怪的,要么叫我全名,要么叫我老板,不然头儿也行。”
陆凡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淡淡的道:“你有你的故事,我也有我的秘密,如果你不能帮我保守秘密,那么你只能带着我的秘密下地狱了。好了...你先在这里恢复体力,我明天的这个时候会再来的。”
说完,反手摸出几个罐头,也不管什么口味的,一股脑递给阿琳娜。
“这是你的食物,老是吃鱼干可不行,我不需要弱不禁风的手下。”
说完,留下一支单发霰弹枪和三发霰弹,走出了房间。
拐出通道,回归。
......
现实位面。
陆凡出现在老屋里。
他脱下装备,回想着刚才的经过,叹了口气。
这几日,给他灵魂上的冲击可不小。全体巴格拉站的勇士用生命抵御兽潮,可谓是螳臂当车。
标榜正义与公平的红线,实际上剥削与侵略贯彻了他们的骨血。他们的所作所为比起所谓第四帝国的那帮新nazi都令人作呕。
地铁里就剩那么多人,猜疑、派别斗争、自相残杀每天都在上演。
而陆凡也看到了一群人对命运的不屈与抗争,宁愿流浪也不愿意与恶人同流合污。
叹了口气,他掏出空间里的全部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