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双手将饼放在桌子上,“昨个的事,下官回去想了想,下官初来乍到,与御史台的大人直接对上,锋芒太甚,不定会给咱们这招来记恨。正好今个姜大人送来了烧饼,便借花献佛,送到大人这了。”
烧饼这东西又不贵,几个铜板的事,无论是给谁,也都只是表达心意,不至于让人误解。
听了魏伊人的话,沈大人抬头将手中的笔放下,“难得你有这份心性。”
一顿才又说道()
,“你是女子,难得入朝堂,该珍惜。”
对于魏伊人与郁方的婚事,沈大人不好多言,只希望魏伊人自个衡量。
也算是,自己这个上头的人,给她这个晚辈的指点。
魏伊人点了点头,其实在官场上,有什么事你跟上头的人说说,人家多也不会反感,只要摆正自己的态度,人家不定还能指点一两句。
魏伊人连忙站了起来,“大人说的是,下官受教了。”
而后又看向桌案上的饼,“这是姜大人特意送来的,还望沈大人莫要嫌弃。”
跟魏伊人打过这两日的交道,沈大人也知道,魏伊人这个女子,多少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她屡次提到这饼,怕是内有乾坤。
在京兆府内,沈大人自然是谁都不怕的,当着魏伊人的面,直接将解开绳索,将纸包打开。
而后,一眼便瞧见了,放在下面的银票。
沈大人的嘴角抽动,上去直接抓起来,看着想要往地上砸,可是心思一动,却将手中的折扇砸在魏伊人的脚边,“魏大人,当着本官的面,便如此构陷同僚?”
魏伊人往后退了一步,诚惶诚恐,“这,下官也着实没想到,竟会出这般的事。”
即便沈大人知道魏伊人是来告状的,魏伊人也知道沈大人清楚自己的目的,可就是不挑明。
她说不知道此事,那么就不能算是告状。
沈大人冷笑一声,“你莫要以为,本官不知道你的目的,魏伊人,旁人不是傻子。”
而后抬手拍在桌案上,“就算真是他,没有你的暗示,他怎会这般作为?你面上倒是左右逢源,却背刺同僚,这般小人做派,如何配的上你这身官服?”
沈大人这话说的声音很大,看着很气愤,可是却是极为的不讲理。
这算什么,受害者有罪?
魏伊人对谁态度好,谁能送银票?
有这种说法吗?
看魏伊人不吱声,沈大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自为之!出去!”
魏伊人沉默的转身,扭头出门。
香附在外面的听的眼睛都红了,沈大人这也太欺负人了。
尤其后面的话,意思是姜大人即便有错,他也会袒护姜大人。
魏伊人这身后还有郁方呢,沈大人就敢如此排挤魏伊人,这要是没有郁方,这些人不得将魏人深吞活剥了?
越想,香附越生气,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魏伊人无奈的帮着香附擦了擦眼角的泪,“好了,我的香附,莫要哭,这对于咱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香附哭的抽抽嗒嗒的,“被人冤枉,欺负,还能是好事了?”
佛家的那套,什么欺负就是福气,这话安慰不了香附。
她这辈子也成不了神佛,俗人一个,被人欺负了,那就是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