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路信使离去之后,刘表又调令雉县县丞李威领三千有志功业的辅兵及乡勇,携粮草辎重南下,令雉县县尉王威,镇守雉县大营,操练士卒。
待安排好诸事之后,刘表又领众人巡视战场,安抚受伤将士及清扫战场。
刘表领一众部属巡视战场,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已经清理出来的,整齐排列的将近一千四百具的尸首。
随后刘表便领众人从这一排排阵亡的将士面前走过,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也许那就是对生命的敬重。
众人从这一排排阵亡的将士面前走过,目睹着将士们千疮百孔的身躯,众人尽皆神情哀痛。
而陈群、刘璋、樊忠三人虽然年轻,也未曾见过这等惨烈的状况,尽管已然面色惨白,但是依旧坚定的跟随着刘表的步伐向前行去。
待看到数十名在与黄巾骑兵交战中,死后坠马,被众多战马践踏得不成人样的尸首时,众人尽皆面色一变,胃里只觉翻江倒海。
而陈群、刘璋、樊忠几人,却是立马跑到一边,“哇哇”的呕吐起来。
过得好一会儿,几人方才舒缓过来,随后陈群三人却是又立马跟上刘表等人的步伐。
刘表见得三人跟上前来,欣慰的朝三人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向前行去。
待得从一众阵亡将士面前走过,刘表方才开口言道。
“兵者,凶器也,不可不审用也。计者,所以定事也,不可不察也。”
“我等为将为谋,当慎之又慎,如此方能避免功败垂成亦或这等枯骨遍地的场景。”
众人多是世家、豪强子弟,自然也知刘表所言出自《韩非子.存韩》。
其义乃“兵事,是不吉祥的器具,一定要谨慎使用。计谋,是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所以不能不慎重考虑。”
众人深知主公刘表爱兵如子的情怀,闻言也尽皆点头称是。
随后刘表又领众人,到得安置伤患的去处。
这时一百余缺胳膊断腿的重伤者,以及四百余受伤的将士,见得主公刘表前来,忙要起身。
刘表见了,忙呼道。
“且安歇,莫要妄动,小心崩裂了伤口。”
刘表小心的看顾一众伤患,关心关心众人伤势情况,随后又询问众人可有顾虑之处等等。
待大致了解之后,刘表环视一众伤患大声言道。
“此战所有将士赐五百钱,阵亡者与重伤者皆加赐万钱,伤者加赐五百钱。”
“战死及重伤者,汝等父母,吾当以父母侍之,汝等子女,吾当以子女养之。”
“待平定南阳黄巾叛乱,军中将士及家小皆可迁徙至南阳,吾也定当厚待之。”
身旁一众部属闻言,皆赞主公仁义。
而一众轻伤之人尽皆感恩的叩拜,而重伤者也尽皆热泪盈眶。
他们参军入伍,不就是为了搏个前程么,此番已然受伤,甚至可能伤重不治,后续唯一担心的,不就是家中父母以及妻儿么。
主公刘表此言一出,又怎能不令众人感激涕零呢。
安顿好伤患,刘表又领众人来到一众黄巾俘虏面前。
一众黄巾俘虏见得刘表,神情很是紧张,但眼神里却是透露着惧怕与怨恨。
怕啥?
毕竟杀了那么多官兵,他们自然也怕刘表为了泄愤,把他们也给杀了。
怨恨啥?
刘表一箭射杀了神上使张曼成,打破了他们营建黄天太平世界的梦想,他们又怎能不恨刘表呢。
刘表见了一众黄巾俘虏的神情,也知没有招降的可能,是故大声说道。
“战场厮杀,互有伤亡,这无可厚非,本将也不是嗜杀之人。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后当罚为苦役三年,方得自由。”
随后刘表令众人取下这些黄巾俘虏头上的黄巾,令其一道打扫战场。
待把衣甲、兵刃,收拾完毕之后,刘表又令众将士及一众黄巾俘虏挖坑掩埋尸首。
毕竟刘表可是深知瘟疫的厉害,眼下已然五月初,后续天气热起来了。
若是就令这些尸首暴尸荒野,指不定啥时候就爆发瘟疫了。
下午时分,李威率三千步卒赶至战场,也领众人加入到掩埋尸首的行列中。
待诸事已毕,刘表才携大军南下西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