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张津、逢纪几人闻言,整理好文书,齐声应诺。
待何进议事完毕,想起之前有门人禀报有客求见一事,忙令门人请客人前来相见。
谁知门人禀报,来客已愤然离去。
何进急问缘由。
原来来客正是太尉府掾属孔融,孔融奉太尉杨赐之命,携太尉杨赐的名刺,前来为何进升任大将军贺喜。
谁知被门人阻拦,久久未曾见得何进。于是愤然夺回太尉名刺,自回太尉府。
后又想自己愤然离去,恐影响太尉府与大将军的关系,索性禀明太尉杨赐之后,引咎辞官而去。
张津听闻之后,自是颇为恼怒。
“孔文举自视清高,竟敢薄大将军颜面,不若派剑客杀之。”
逢纪闻言,急声劝道。
“孔文举有盛名,大将军如果与他结怨,四方名士都会相随而去。不如以礼相待,使天下人都知道大将军的胸怀宽广。”
何进听后,欣然同意,随后派发公车,征辟孔融为大将军掾属。
除了大将军府,太尉府、司徒府、司空府,也都各发公车征辟天下名士。
一时之间,羔雁成群(羊羔与雁,分别为古代卿大夫相会所执之礼,后也用作朝廷征聘之礼),分赴各地。
颍川,自陈寔大寿之后,刘表常与郡中英杰相会。
而荀氏所在的颍阴县,离陈氏所在的许县颇近,再加上陈群与荀采结亲,因此两家子弟比之以往,来往得更加频繁。
黄巾叛乱爆发,荀氏、钟氏、韩氏等众多世家大族,也在刘表的事先提醒下,幸免于难。
但不幸的是,贼势颇大,郡治阳翟(zhai二声)竟然被攻陷了。
“颍川太守收到各家家主书信,难道都没做提防吗?怎的阳翟这般轻易就陷落了?”
是日,刘表与陈群、满宠、伊籍等人,正在颍阴荀氏做客。刘表闻听消息,大为震惊道。
“那日,攸亲送书信至太守府。一路有所见闻,如今阳翟陷落,当有几点缘由。”
“其一,太守老迈已七十又一,心有余而力不足。其二太守威望不足,且似有不得民心之举。其三,贼势太大,听闻阳翟贼众已达十余万之多。”
“单单郡治千余郡国兵,实在是抵挡不过,目下太守已然免官归家去了。”
荀攸替家主荀爽递送书信,因此对阳翟之事,多有见闻。
刘表闻言,微微皱眉。
七十一岁的老者依旧为一郡太守,要么是名士之流,要么就是卖官鬻爵的得利者。
而这太守多有不得民心之举,只怕是个买官任职,而后贪腐横行的贪官污吏了。
而其丢失郡治,依旧只是免官归家,只怕又是献了不少钱,才得以安然无恙吧。
“太守何人,如此老迈,焉能镇抚地方。况且失土之责,岂能区区免官归家便罢。”
满宠精于律法,闻言却是颇为恼怒。
荀攸答道。
“太守名唤司马儁(jun四声)。”
刘表闻言,眉头又是一皱,却是想起近来结识的颍川名士司马徽(字德操)。
这个司马徽也就是后来隐居荆州的水镜先生,难道司马徽的族人这般不堪不成?
“不知司马儁与司马徽有何关系?”
荀攸闻言,拱手回应道。
“二人虽是同姓,却并非同宗。司马儁是河内郡温县人,德操先生则是颍川阳翟人。”
河内温县,莫不是司马懿所在的宗族,刘表闻言,却是有些许兴奋。
不过,司马懿眼下应该还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吧,也不知这鹰视狼顾之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啊。
随即又想到司马德操,他不正是颍川阳翟人么。
阳翟陷落,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刘表心中多少又有了些许担忧。
历史上司马徽为了躲避战乱,移居荆州襄阳,教书育人,并向刘备举荐“卧龙”、“凤雏”。
但自己都能穿越,谁知历史有没有发生改变呢。
思及如此,刘表又想起近日之事,于是对荀氏众人说道。
“昨日吾之叔父,宗正刘焉来信告知,朝廷已然解除党禁。”
“大家可以多做准备,以应对朝廷征辟了,另外若是黄巾贼众侵扰颍阴,当速往许县暂避。”
荀悦、荀攸及荀彧三兄弟对于朝廷征辟倒是并不在意。
一则自身声名不显,怕是不在征辟之列,二则朝廷阉宦横行,众人却是不愿曲意逢迎,是以即便身处征辟之列,也是不愿应征的。
但众人还是一一拜谢刘表的好意提醒。
随后刘表拜别荀氏众人,领满宠、伊籍、陈群几人返回许县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