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我来不及发出声音,我觉得自己很快就会被黑暗吞并,可是猛的就觉得有人猛的抓住了我的领子,狠狠把我向前面拉了过去,然后撞在他身上。
“你后面的电梯!”
常泽拉着我,盯着我身后,我惊魂未定的回过头,发现身后的电梯根本就没有门!那里一片漆黑,打开手电照过去,电梯门下面竟然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这…….这是什么,电梯坏了吗?”
“不清楚。最开始一定是是电梯坏了,坠落下去了或者挂在上面。”
“哦……”
我大喘着粗气回过神来,我发现我整个人都贴在常泽身上,他矮我一头,我们十分尴尬的抱在了一起,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或许这就是回去的路。”
黑暗中常泽的语气也不太自然,并没有平时那种犯贱的感觉。他把头别开望向电梯井。
我俩没再说话,一时间一片漆黑中只剩下我们的喘息声,我能感受到两人清晰而快速的心跳,刚刚真是太危险了,
“…..从这里回去?不会吧,太恐怖了….”
一段时间后我才开口,常泽没管我,仿佛刚刚的近距离接触没有发生。他捏着手中的仪器,那数值已经飙升到5000多。
片刻后,他蹲下解开我俩腰间的绳子,把叶荀过到他自己背上,又用绳子绑紧了些。
“辛苦了,接下的我来吧。不确定的情况下还是用绳子一点点下去靠谱。还必须快些,这个入口要是关闭,再找下一个少说要三五天,多说得十几天。咱俩怕是早饿死了。”
“真要下去啊?”
“...没办法,这个仪器算是三级成品,肯定还是比较准的。”
常泽拿着那仪器,每每放到漆黑的洞口上,那滴滴声就会增大一些。
说罢他把绳索连接好,这种登山绳索看上去挺结实,但是实际用起来总是能叫人心惊胆战,常泽考虑到我的体重问题,自己去背叶荀。即便如此我还是担心绳子会不会承受不了断掉。
“试试又不要钱,实在找不到,我们再上来。”
常泽已经把绳索安装好捆在腰间。我打开头灯跟着常泽一起钻进电梯井底。架好绳子一进去,我就感叹还好有这头盔,那洞中满是尘埃。下面根本就看不到底,一片漆黑。如果跌进去一定很惨。
想到这里我冒出了一身冷汗。
“咳....什么味道,真难闻。”
比起味道,我觉得有一点更奇怪。这地方的空气十分潮湿,弄得我身上都黏糊糊的。我们向下爬,穿过繁杂的管道,我不知道那会通向黑暗中何方。
“总觉得...会有电梯从头顶的方向砸下来。”
“那也太恐怖了,你…先别胡思乱想啊。”常泽劝道。有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我握着绳索的手有些刺痛,估计是已经被磨破了。现在顾不得那些,我就感觉空气已经潮湿的匪夷所思,心想难道这里漏水了?不能啊。
“怎么这么潮?”我忍不住了,问常泽。
“我怎么知道,要么水管漏了,要么....”
常泽等了一会,才继续说。
“要么这里离空间扭曲的地方很近。”
这时候我就想开口继续问,当我犹豫时,却突然发生了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
我感觉黑暗中有黏糊糊的东西轻轻扫过我的手臂,又从我手腕上的皮肤处爬了过去!激荡起一阵黏滑的水声。
“我靠!”我立马大叫。
“怎么了?!”
常泽急忙把头灯光打上去,这一照不要紧,沿着那寂寞的灰尘而上!电梯井的顶部浮现出一团黏糊,漆黑的,扁平的玩意!
它挂在我头上不远!还滴着粘液,细小些微的触手就在我身周漂浮着,仔细闻闻,能嗅出那种难以名状的腥臭气息。我立刻认出了这就是之前害我跌进去的怪物!它一定想把我吞进去!
“被周围的执念察觉了!快下去!”
我浑身发麻,都顾不上害怕了,两手就快抓不住绳子。接着我的皮肤一阵潮湿,上面的怪物开始滴下来黏稠的液体,全部滴在了我的身上、头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它下来了!”
我低下头惊叫着往下爬,恐慌中好几次都踩到了常泽,那怪物不断的向我逼近,长长的触须沾着粘液,抹到了我的脸上!我抬头看去,却发现那玩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膨胀到了之前的五六倍!整个儿压迫下来,要将我全部包裹住!
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两只手直接就松开了绳子,腰间的绳子没撑住我的体重,呲啦一声,整个人就向电梯井的黑暗中坠去!
“海一!”
常泽没拉住我,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的身体撞在电梯井的四壁上,响声伴随着骨头猛烈的疼痛袭来,撞击声与我的耳鸣回荡在那狭小的空间中,我马上就要粉身碎骨了!我几乎能预料到小腿会接触地面先被粉碎,然后是膝盖,接着巨大的冲击力会将我腰部的组织和内脏全部扭曲。
可我没等来那种痛楚,只有失重感在蹉跎我的神经。
最后我接触到了底部,在再度失去意识前,我感受到了脚下的东西。
那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