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意思是…我…要死了?怎么办?”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可是常泽摇了摇头。
“不完全是,你只是身体状况比较奇怪而已,就像病房中即将去世或者严重精神病的人,他们有时候会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其实你这个情况我处理过,不太难…只是并不能保证完全治愈….”
常泽有些担忧,说罢走进帘子后的隔间,我也跟了进去。
顿时我发出惊呼。
那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整套人骨模型!做的不算精致,被摆得整整齐齐,打眼一望去被昏暗的灯光照得极其壮观,带着一股股寒意。人骨模型旁边还挂着好多工具,粗看一下,大概有头戴摄像机、探照灯、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登山绳、铁锹、斧头、测温器、帐篷睡袋、各种折叠刀和一些我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瓶瓶罐罐和仪器。
以及被放在书桌上的,厚到离谱的一大本被羊皮纸包着的书。
“躺这儿吧。”
我还看着书发愣呢,常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出来一把折叠椅示意我躺上去。
于是我十分听话和配合。
“目前先从你的身体入手,不能让鬼魂把它当成没有生魂的躯体。先往你的鼻腔里滴一滴动物血液。这样你的呼吸会更明显的被接近的鬼魂察觉到,那他们就不必进行没必要的努力了。…..其实那种东西就算是用将死之人的躯体还阳都不太可能,接近也就是他们的本能罢了。”
常泽悠闲的掏出了一根装着深红液体的针管。说着靠了过来。
他慢慢凑近,我才感觉有点慌和紧张。
我看着他的脸,常泽眼睛还挺大的,但他习惯眯着。那副瞳孔很清澈,会被深酒红色的额发遮住一小部分。他的五官轮廓我很羡慕,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如果平时他不开口,还算作斯文。只是一开口说话,就会展现出他那极其欠揍和老练的气质,像极了一只狐狸。
我没看清针管里的东西,感觉有什么往我鼻子里滴了下去,冰凉冰凉的带着一股腥气。
“阿嚏!”
我不太舒服的打了个喷嚏,感受到了一种类似薄荷的味道,这个气味让我安心了一点。
“就这样?”
我满脸疑惑的问他。
“嘿!当然不是,现在只是肉体而已。接下来几天要针对你的魂魄进行一些修复,会有点麻烦。就用我自己研究的方法吧。”
常泽摆摆手冲我笑了笑,他离开了这个隔间去地下室那边找东西,我感觉脸颊还在发烫时他就回来了,我才看清他手上拿着一个…象棋棋盘?
“来,让我为你找几个信徒吧。”他笑眯眯的拿起那棋盘,竟然就这么摆在了我身上。
“信徒?”
我瞪大眼睛瞅着这玩意,确实只是普通的棋盘。
“别急,这个棋盘比较特殊,算得上是治疗仪器。”
常泽开始擦拭棋盘。
“其实呢,灵魂治疗,从古至今也分为很多派系。比较有名的是是重塑派、离合派、信仰派。就像医疗分为中医和西医那样。”
他找了个支架,把象棋棋盘架在我身上,继续开口。
“重塑派主要是靠剥夺四周游荡的灵魂,说白了也就是鬼来填补病人的灵体,这种一般用于灵魂残缺或者不稳定的治疗中,带来的影响通常是会被陌生的记忆侵占,就是说患者有了填补他灵魂那鬼魂的记忆了,毕竟魂,在灵魂学中其实是被认为由记忆和执念构成的。而离合派就是将患者残破灵魂存到某个物件或者他人体内,通过融合其他灵魂达到修补,再为灵魂寻找新的身体,是个很难掌握的技术。风险极大,就算成功,存活下来的人也有很大概率疯掉。至于信仰派嘛…”
常泽摸了摸下巴,拿来一堆白花花的棋子放在象棋棋盘上。依旧是面带笑意的和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