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把它藏进我书包里面的小袋子里拉上拉链,但没想到,还是被我弄丢了。
店长或许是看我可怜,她说我可以暂时住在楼梯间里,我的第一份工作就从这里开始了。
我非常努力的想留在这里,尽管我并不喜欢。
我看不懂身边笑脸相迎的同事到底哪里有问题,但伊暖告诉我,
“你要小心她”
她也是我的同事,是一个微胖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女生。
我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好。
直到那个破碎的面霜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手里时,我下意识的看向了伊暖说,要我小心的女人。
这个时刻我终于缓慢的意识到,我不属于这里。
或许是背不下来的产品说明,或许是光秃秃的业绩单,或许是字字泣泪的投诉,或许是身边条理清晰的指控,亦或者是店长投来的指责的目光都让我觉得,我或许应该离开这里了。
那天晚上,我借伊暖的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妈妈的关心和爸爸略显笨拙的担忧,我险些要咽不下脱口而出的呜咽声。
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听到我悄悄满溢出来的难过,应该是没有听到的吧,他们还是絮絮叨叨的同我说话。
临走之前,店长还是给了我五百块,但是手机店里最便宜的手机要七百块,我或许还是无法欺骗他们,我其实过的很好。
伊暖帮我在网上网购了一部二手机,我不知道什么是网购,不知道什么是网银,不知道为什么在手机上点几下就真的有手机送到我跟前,但是,她说这个只要三百块。
我去办了手机卡,店员问我要哪种套餐,我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什么是流量,不知道什么是wifi,不知道什么是宽带,我连什么是微信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爸爸妈妈的手机号,我知道我可以打电话给他们,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
我不清楚季罗阳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自尊心使我低下头,我想,他应该在心里笑我这个土包子吧。
他是我十三岁那年的同桌,那年情窦初开,我们的故事由一颗棒棒糖开始。
他长得并不丑,打扮起来还有点小帅,在被黑暗包围的那段时日里,他是我漆黑世界里唯一一束愿意靠近我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