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翻了一会儿顾淮越放在床上的报纸,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她看着他,压低声音问道:“是谁呀?”
“一个陌生人。”
又搞神神秘秘的一套,严真撇嘴。顾淮越见状笑了笑,将她揽进怀里,靠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是小女孩的父亲,他也住在这个医院里,是来谢谢咱们的。”
严真微微有些诧异:“那他怎么不进来?”
“说是感冒还没好,怕传染给你,就让我转达了。”
“他们都还好吧?”
“挺好的。”顾淮越捏着她的手,玩笑道,“你舍命保护的,能不好吗?”
说完,就见严真瞪了他一眼。他浅浅一笑,顺着她的长发说:“以后别这样了,吓了我一跳,有什么事,让我来。”
严真“嗯”了一声,直起身子,看着他说:“你也把我吓了一跳,那么大的雪,那么多的雪块,我还以为——”
晕倒之前,她知道是他护住了她,那么多的雪全招呼到他一个人身上了,醒来之后又找不到这个人,不着急担心才怪。
“我没事。”他侧过头来,吻吻她的额角,安抚着她。
说起来,也是他们幸运。他们所处的地方算是雪崩的通过区,积雪并不厚,雪崩一停,自己动手都能逃生。
“嗯。”严真此刻是完全放心了,重新窝进了他的怀里,还打了一个哈欠。
顾淮越看着她,笑了笑,说:“困了就睡会儿吧,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回家。”
“真的?”她不相信地看着他。
“真的。”他哄着她,“睡吧。”
严真哼一声,躺回了被窝。午后丰沛的阳光照得室内暖暖的,就在严真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不是多么重要,此刻却非常想得到一个答案。
她拽了拽顾淮越的衣袖,问道:“如果,我的心结没解开,心里依旧有障碍,撇下你一个人来林芝,你会怎么样?”
对于这个问题,顾淮越似乎丝毫不感到意外,甚至没有多作思考,就回答道:“我是军人,越障这种事对我来说很简单。”
严真大窘:“我是说真的!”
顾淮越只好放下手中的报纸,侧头,微笑着看着她,眉眼间尽是温柔:“不怎么样。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哪怕距离堪比马拉松,也无外乎就是多跑几个五公里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这个答案,让严真怔愣了一瞬。随后,她恍悟了什么,看着他,绽放出明艳动人的笑容。
是啊,没什么可怕的。
因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历经生死,你还陪在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