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不了几年,就是“终焉之时”了。李嗣的眉头越拧越紧,自己大概率是回不去了,现在他必须得尽他所能地去避免世界末日。
但再怎么说,他也不过就是一介玉勇校尉,要是一切按部就班地发展,那当绿皮的浪潮淹没东方之时,他顶多能做的就是多砍几个绿皮然后战死。
“校尉大人,该歇歇了。”
一个声音把李嗣拉回现实,抬头一看,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眉毛耷拉着的男人。
此人名叫沈经,是牡丹坡军营的老玉勇,比起其他新兵蛋子,沈经的地位自然要高得多——据说他曾经在长垣上服役过一段时间,对于震旦的军人来说,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李嗣连忙叫停了操练,就在这时,一个骑马的信使走入了牡丹坡军营,他立在演武场边,大喊道:
“谁叫李嗣?谁叫李嗣?”
“我是。”
看到走过来的李嗣,信使只是瞟了一眼,随即又道:
“南阳经略使陶大人有请,跟我来一趟吧。”
李嗣面上点头,心里却直犯嘀咕。经略使按理来说是地方大员,南阳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居然还有个专门的经略使?
带上自己的佩剑,坐着信使的马,李嗣晃悠着来到了南阳的衙门,这是一处看上去颇有些破落的官府,要不是信使说已经到了,李嗣恐怕都不知道这里是他的目的地。
官差将他领了进去,漏光的屋顶下,是一个端坐在太师椅上,戴着黄色高帽,肥头大耳的男人。
“属下李嗣,拜见经略使大人。”
李嗣后撤一步,双手抱拳齐眉,单膝跪了下去。
经略使笑了起来,满脸的肥肉都挤在一起,他从位置上起身,一边扶起李嗣一边说道:
“哎,这种礼节就免了,我听说你是督师大人亲自派来的校尉,督师大人可曾有过什么吩咐啊?”
“这……”李嗣摇了摇头,“没有。”
“想来也是,督师大人事务繁忙,跟咱们这些人是没多少话可说。”
他拍了拍李嗣的肩膀,接着说道:
“我听说你在牡丹坡,那地方跟别的比不了,苦得很。这样吧,等今天晚些时候,我派人给弟兄们送点吃喝,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多谢大人!”李嗣再次抱拳,又问,“属下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大人的尊姓大名……”
“哎,都自家兄弟。”经略使连连摆手,“我姓陶,单名一个郝。”
陶郝……这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李嗣谢过陶郝,他走出衙门,刚走没两步,就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陶郝,那不是叛军派系“南阳叛王”的首领吗?